刘光福醒了,布嘎你相信现实,哆哆嗦嗦的蹲下去,把他妈扶起来一半:“妈,妈,你醒醒啊......”
然后开始摇,摇晃,这就是刘光福的救人手段。
“送医院,送医院啊......”
“好好......”
刘光福把他妈抱起来,死命的背上,没走两步便开始喘气儿,他妈体格也不小,很重,这些年日子过得好,都胖了。
背着走出院子,刘光福没走几步便腿酸脚麻,脚一软,把他妈顺着胡同里的一道墙放下来。
他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左看右看。
最后他看到没人,居然站起来,撒开脚丫子跑了,跑了......
他不是吓坏了才这么做,而是骨子里被培养出来的自私基因支配他这么做。
他觉得,这样把老妈送到医院,得花多少钱?
最关键的是,老爹现在明显出事了,不赶紧划清界限还想什么?
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的人被他爸逼着和家里人划清界限,潜移默化的便认为,只要划清了界限,自己便会没事儿。
正所谓,报应不爽就是指这个。
至于他妈的安危,胡同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们会不管?
只是他没有想过,你这个儿子都不管,人家凭什么管?
而且,你们家的人品,人家会管吗?
种种因素之下,二大妈便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墙根下,和牛头马面开始撕扯。
二大妈说,我不走,我的时间还没到呢,有人救我。
牛头马面说,走吧,上路吧,不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你瞅瞅有人管你吗?你儿子都跑了。
二大妈说,不可能,跑了一个还有俩。
牛头马面说,你别急,你先走一步,先上车,给你那俩儿子占个座位,他们后面就到。
傍晚的夕阳,最后一缕从胡同口照进来,落在二大妈的白脸上,最后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