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一阵茫然，看着骷髅那布满黑焰的眼眶，还是没有半点情绪。

他甚至不知这声怒吼是否是出现了幻觉。

大骷髅们是不是没有自我?

李校停下手上的动作，蚂蚁将军们砸的更凶了，大骷髅不声不响的跪着。

“这些骷髅是否拥有感情？”李校不清楚，它们甚至从未表现出什么不一样。

似乎只是一群疯狂的死灵战士。

但真是这样吗？

每一次在李校需要配合时，它们从未失手，每一次李校遇到危险时，它们总是能及时出剑。

李校曾被尸王吓的逃出了矿洞二层，也靠它们摧枯拉朽的虐杀了锁链尸王，甚至仗着有它们的守护敢在沃玛寺庙的二层扎营睡觉。

是的，这群寂静的大骷髅们从未辜负过李校。

当时在沃玛寺庙里面对那只英雄级的沃玛勇士，纵然不敌它们也曾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直到学会刺杀剑气才一雪前耻。

李校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只了，毕竟它们长的都一样，这期间不断的召唤也不断的驱散，甚至那一只还存不存在都已经不知道了。

后来面对千年树妖时，它们已经力不从心，被轻易的拖入树根中绞杀掉。

但一波一波的召唤，又被摧毁，它们却从不放弃，李校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本就是一个召唤物该有的样子。

他心安理得。

“可这股屈辱感又从何而来？”

“这满腔的愤怒又从何而来？”

“这疯狂的咆哮又从何而来？”

李校紧紧盯着大骷髅的头颅，那燃烧着黑火的眼眶，似乎也在盯着他。

那跳动的黑火中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诉说，李校无法触摸。

李校碰不到也听不清，他感觉脑海中有一层迷雾，是云鲸的歌声曾带他穿过过这层迷雾，但胖丁的歌声停止了这种蜕变。

迷雾的对面便是大骷髅们的灵魂，那一双双黑色的眼睛。

李校胸中和脑海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似乎从那团黑色的火焰中传递到了他的胸腔。

“这火焰似乎可以燃烧一切，它让弱者在火焰中新生，让强者化为柴薪......

“众生皆为囚徒!万物不得超脱！”

“恨，怒！”

一瞬间，李校惊骇的睁大双眼，那可怕的愤怒充斥着他的脑海和胸腔，他几欲呕吐，心脏像要跳出了胸膛。

“你们....想说什么？”李校心中颤抖。

这些大骷髅在面对boss时，无论对手有多强，它们也没有放弃过，直到死去或者战胜对手。

现在它们已经无法像神兽一样战斗，它们被迫像囚徒一样铸成防线保护这个主人。

蚂蚁将军的巨斧呯一声砸在大骷髅的颅骨上，大骷髅一声不吭，眼眶里的黑焰只是死寂的盯着李校。

无悲无喜。

但李校突然感觉很屈辱，这种感觉没有由来。

“为什么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