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时辰,远处铃铛作响。
几十匹劣马组成的一支商队由远而近,停在了茶棚旁边。
“店家,有没有凉茶?”
“有,有!客官咱这别的没有,就是凉茶好!”
“行,大伙都下来歇歇,这鬼天气,热死个球了!”
“多谢掌柜的。”
商队有三十多人,很快就将茶棚坐的满满当当。
剩下的人坐不下,矮胖掌柜喝了一声:“没瞧见都坐不下了吗?自个儿找地方蹲着去!”
“哎,好嘞~~~!”
一个四十岁许,面色白净的男子蹲在了周家父子身边:“两位老乡麻烦行个方便,劳驾腾个地。”
周德兴憨厚一笑,让出一个位置:“都是出门在外,有啥方便不方便的?”
周骥奇怪的看着这个男子。
四十多岁,脸上却没多少岁月侵蚀的痕迹,白白净净的不像苦力,倒像个读书人。
周德兴呵呵一笑:“你们这是打哪来啊?”
男子似乎有些不习惯蹲着,正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听周德兴低声说道:
“别动!就蹲着。”
男子一愣,无奈的摇头蹲下,嘴里喃喃自语:“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哼”,周德兴暗骂一句腐儒,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你们找我做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江夏侯在这泉州府,没少受那人的气吧?听说陛下近日还申斥了你?”
“关你什么事?”
“江夏侯啊,你可知陛下对你已然不满,且朝中多有议论之声?”
周德兴眼睛一冷:“本侯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吓唬我,有事说事!”
男子暗骂一声粗胚,想想自己身负的差事,还是笑道:
“其实你与那位爷,咱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江夏侯,您想想,若是让那人继续剿匪,再立下大功,您在这泉州还怎么待的下去?”
“来日他剿匪再立新功,您这永宁镇守的位置,我看也悬了。”
周德兴闻言,默不作声。
这家伙虽然讨厌,但是说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里。
“你什么意思,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