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来到县衙,颜善也不磨叽,直接拿出玉枕。
看清枕头上的刻着的那些字后,房玄龄只觉得屋顶都在旋转。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颜善郑重一礼:
“大恩不言谢,今后颜家如果有需,房家舍命来报。
敢问县令,报案的这个掌柜人在何处,我想见见他!”
丘掌柜来到内堂。
房玄龄眯着眼,他用眼皮压着快按捺不住的凶光,淡淡道:
“你报的案?”
房玄龄不傻,他根本不相信有小偷会这么巧偷一个玉枕。
然后又巧到拿去当铺,这一切太巧了。
巧的太自然,自然的让人怀疑。
“是…是小人!”
“你是直接来了衙门,还是把此事也告诉了旁人!”
丘掌柜吞了吞口水,他以为就是一件小事。
他拿钱,替人办事,没有想到会把长安最具权势的人物招来。
他后悔,后悔拿了那五百贯。
可如今,后悔的余地没了,这事好像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料了,
“小的一看落款就来了,小的也不敢确认这就是内府之物。
于是就在街上找了一巡街御史,请他看了看,小的这才报了案!”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
完了,全完了!
如果先前是怀疑,此时他十分确定这是一场有计划,且计划缜密的针对房家的阴谋。
人家如今悄然而退,但乱局已现。
自己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高明的手段啊!
可房玄龄不恨,心里一点不恨。
玉枕头是真的,是自己儿媳之物。
内府之物做不了假,上面的字也做不了,是高阳的笔迹无疑。
房玄龄终于懂了颜白说的那句话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
自己家的影子斜了,身不正了,这才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这能怪别人吗,怕是更怪自己吧。
命啊!
这都是命!
房玄龄抱着枕头,慢慢的走出衙门,慢慢的消失。
听着那持续不断地咳嗽声,颜善呐呐无言。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颜善抽出长刀慢慢的擦拭着。
房家不会坐以待毙,房家一定会出手,皇室也会参与进来。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愿不愿的问题了,而是存亡之刻了。
长安得多乱?
过了许久颜善才抬起头,提笔写道:
“颜家子嗣忘记先祖教诲,不思箪食瓢饮,余心痛懊悔,特命家里子嗣,闭门思过,重学《颜氏家训》!”
过了好一会儿,颜善又提笔写道:
“陛下,臣顿首,念岁月往昔,臣多愚钝,今日心生困惑,特乞骸骨,请陛下恩准……”
颜善准备辞官了!
这场风雨不能殃及颜家,不能波及晋阳。
高阳是公主,晋阳是颜家儿媳!
衙门的飞奴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二囡,李元嘉,以及仙游的颜韵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前往长安老宅。
就连准备出行的裴行俭也不例外,准备听从教诲。
天黑了,灞河上挖沙的劳工慌忙的朝着长安跑,就在刚刚,又一小伙子洗澡沉了下去。
造孽哦!
那么深的水,是怎么想的,直接就往下跳?
(ps,最近时间不稳定,是因为字数比以前多,现在每章按三千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