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当时强行改变了尸魔刀的轨迹,他想赌一把就赌破心心里还是那个纯真善良的禅心小师傅,而尸魔刀朝禅房方向飞去时,破心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张和担忧。
“禅心小师傅,邪僧破心不适合你,还是变回那个待人和善的禅心吧。”
“我……!”没等破心说完,只见脸上的魔纹竟再度生长!两行血泪再度流淌,身上的佛性再度湮灭,破心极度痛苦地捂着头,双眼渐渐再度被仇恨占据。
“可别啊小和尚,现在你的身体,可不止是你的。”波旬的声音从破心体内传出,此刻的波旬总算露出獠牙,开始抢夺破心身体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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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有抢夺我的身体对吧!”破心咬紧牙关厉声责问。
“哦?现在才意识到?稍微晚了些吧?我本以为杀了那么多人可以直接吞噬掉你的佛性,可是啊……你明明就是个无心之人又为何一心向佛?”波旬的声音逐渐癫狂,无心之人乃是极好的材料,对于魔来说往后修行将会无往不利,再无心魔阻碍。
“所以……复活师父师兄也是假的……?”破心的声音逐渐颤抖,如果一切都是波旬为了抢夺自己的身体的谎言,那自己这十年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也就你小子会相信了,天生的无心僧人,我早就在你出生便和你定下了寄灵人契约,要是能拥有你的肉体,那释迦牟尼佛也不足为惧了。”
波旬的话如一根根钢针深深扎进破心体内,到底是为什么?十年的努力和执念在今日化为泡影,究竟是为什么……
禅心,记住了,人不能没有心,我说的可不是心脏,我说的是自己的本心,人无本心与魔无异,明白了吗……
“师父……徒儿没脸见你……没脸见你……”
“禅心!你真的就要这么被波旬牵着走吗?!善一大师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自己拼命了保护的爱徒被魔王踩在脚下?”姜天昀同样感到和后卿的王将融合已经快要到达极限,随时可能解除,可最后若是不拉他一把,善一大师交给自己的遗愿不就白费了吗?
禅心浑身一颤,眼前仿佛又见到昔日的欢声笑语,师父师兄们的脸渐渐清晰,禅目师兄,禅噤师兄……一位位师兄纷纷从破心面前一位一位走过,善一大师同样对破心慈祥一笑,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
禅心,记住了,人不能没有心,我说的可不是心脏,我说的是自己的本心,人无本心与魔无异,明白了吗……
破心此刻只感到胸口某样东西仿佛要冲破桎梏,用尽浑身气力盘腿坐好,捻佛指嘴里咏诵佛经。
此刻姜天昀仿佛才知道那日善一大师说的是什么:本心。
“你……还要反抗我吗?!破心!”波旬怒吼一声加速魔气侵蚀速度,却被一阵阻力拖住。
“师父说过,追随本心,哪怕本就错误那是自己的道路,而此刻我将追随我的本心!”
“姜天昀!快把这东西按进禅心胸膛!”花婉晴在赤炭火龙驹之上用尽全部力气将存放佛心的檀木盒扔向姜天昀。
姜天昀咬咬牙瞬间接住木盒,从其中取出金光佛心,一把摁住正在与波旬抢夺身体控制权的禅心。
波旬同样感到那颗佛心中有自己畏惧的力量,分出两只恶魔阻止姜天昀的行动,下一刻两支破空箭瞬间粉碎恶魔,花荣早已挽弓搭箭等候多时。
“死来!天英星花荣在此!尔等莫要造次!”
“给我……变回来!”姜天昀右手骤然发力如同将子弹压入枪膛一般,将金光佛心摁进禅心体内,刹那间金光瞬间冲破遮蔽金佛寺许久的阴霾,时隔十年太阳光再次照进这片荒芜之地。
禅心只感到体内的魔气被刷洗一空,胸膛左边仿佛有了鲜活的声音。下一刻禅心只感到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金佛寺。
寺院还是老样子,师兄,师父都在。
“禅心,佛海无涯,既知错了,那便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为师可以替你做的只有约束这个孽畜,助你再上一层楼。”善一大师挥手间数道锁链瞬间穿透禅心,从体内将那诓骗禅心十余载的孽畜抽出体外。
波旬一阵惊愕,不是老登,你也没说这东西在你手上啊。
“波旬,缚魔索已然将你与我徒儿禅心死死绑在一起,不要妄想逃离,我要你护他周全。”善一大师提前将缚魔索与金光佛心炼化在一起,只要禅心吸收佛心,那波旬一定会被缚妖索死死困住。
“不是,老登你也没说你有这好玩意儿啊。你早说我不就啥都不干吗?”波旬一脸纳闷地说,哪还有一点大自在天魔王的样子?
“金佛寺必然有这一劫,可若是如此禅心便可以躲过一劫,并且我信任禅心,禅心一心向佛,出手赶尽杀绝也不过是因为恶人需要有此惩戒,佛祖心慈,却也有金刚之怒,禅心,你做的很好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善一大师笑着摸了摸禅心的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