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翠看了眼梨花木桌上难以下咽的早膳,立时含着泪跪到在了荣梦晗的跟前,“姑娘,就当奴婢求您了。秋阑阁如今风头正盛,您若是再坐以待毙下去,这镇国公府就当真没有你的地位了。”
荣梦晗只是沉默,然而那双水雾的眸子里却掠过了点点泪花。
哪怕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景安之已移情别恋这个事实。
自从马球会之后,他的心和身都黏在了姜氏的秋阑阁。
即便荣梦晗费尽心机地想见他一面,或是提起两人之间的旧情,或是泪意涟涟地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可是景安之的心好似结了冰一般,对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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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梦晗是如此骄傲清高的女子,如何能够接受景安之的变心?她心里万分憎恨姜氏,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便只能失魂落魄地依靠在揽月阁内,伤春悲秋。
谷翠眼睁睁的瞧着她没了生气,心里是又急又怕,便又劝道,“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瞧不起您,也只有奴婢最知晓您的好处,可单单只有奴婢知晓有什么用?那头连,连世子一夜叫几回水的事都拿出来大肆宣扬,这不就是诡异在搓我们揽月阁的锐气吗?”
当初,姜氏刚嫁进来时,世子恶业为了她家姑娘可是连新婚之夜都不曾踏足秋阑阁。那时,镇国公府的下人们都不停地吹捧着她们揽月阁,大厨房每日送来的膳食份例都如同山珍海味般丰盛。可如今呢?大厨房送来的膳食连狗都嫌弃。
荣梦晗忽然从窗户旁起了身,她一身清雅,走向外间时风姿婀娜。
“谷翠,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清高,早该在前头与世子爷有了肌肤之亲才是。”荣梦晗突然问道。
“谷翠,我知晓你怨怪我假清高,生生地将世子爷推到了姜氏身旁。”
这些日子,荣梦晗也曾数次后悔惋惜。当初,她不该小瞧了姜氏,也不该故作清冷地将景安之拒之门外。
她早就不是那个名动京城的荣家才女了,何必将清白二字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荣梦晗自嘲一笑,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桌子上的清简早早膳。她总算恍然大悟,若是再这般消沉下去,往后这镇国公府便当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上一回我托你买的药,你替我拿来。”荣梦晗决绝又勇敢地敛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