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走廊尽头,推开一扇红漆木门,屋里简洁得过分。
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很大的档案架。
“老张,你住得也太简陋了,怎么跟服刑似的?”江凡忍不住开口。
一路上的观察,他觉得对方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发疯的疯子,于是放松了一点,还尝试用口语化的称呼,来拉近关系。
张天阳坐在椅子上,也没招呼江凡,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差不多,我是一个罪人。”
江凡找不到地方坐,坐别人床上又不太礼貌,于是把桌子拉过来,一屁股跳了上去。
张天阳见此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说怕我,是怎么回事,那只顶级血影,是不是还跟在我身上?”江凡问出揣了一路的问题。
“顶级血影不在这里,否则长安区分局早就执行一级警备令了。”
张天阳摇摇头,关于江凡的第一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述起了自身经历。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大洋彼岸有可能会产生一场台风。”
“一场台风死亡的人数,轻易就可以达到成千上万,比顶级血影还要恐怖。”
“你觉不觉得,蝴蝶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
“我踩死了蝴蝶后,自己就变成了一只蝴蝶,那天晚上回到家,我看到我母亲在洗菜,望着她的背影,我眼睛里浮现出了两幅奇怪的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前一天,我切完水果,把刀放在橱柜里,由于太矮,我没有把刀完全放进去。”
“第二个画面跟我眼前看到的一样,只是时间要往后一点。”
“我母亲洗着菜,炖汤的锅突然开了,她急着跑过去,洗菜时溅湿的厨房地板很滑,她摔了一跤,伸手想扶住橱柜,结果打落了那柄水果刀,她倒地的时候,水果刀也刚好落地,竖着向上,穿透了她的脖颈,血喷得到处都是。”
“当时我就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
“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父亲把母亲送进殡仪馆,和我住在殡仪馆旁边的招待所时,看着熟睡的父亲,我眼睛里又浮现了那种画面。”
“前一个是他带着我,操劳母亲死后的各种事宜,累得两天都没合眼,后一个是火化结束,他开车带我回家,由于太疲惫,撞上了一辆大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