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看着跪着的三个人,再看他们战战兢兢的妻子,再次出口,“李氏,刘氏,陈氏,我作为婆婆,从你们进门以来,可有苛待你们?”
三个儿媳被点名,惊慌失措地一起跪下,纷纷摇头,“没有,婆婆从未苛待儿媳。”
周安安看着旁边流着血泪的刘关氏,叹了一口气。
“是啊,寡母难为,但你们娘吃尽苦头也要把你们养大成人,省吃俭用,给你们娶妻生子,帮衬你们养儿育女,她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小病小痛,她忍着;女儿的埋怨,她受着;生活的重担,她帮你们一起挑。
她以为她这样付出,你们就会对她好,在她老得动不了了,在她人生快到尽头时,能享享儿孙的福。
可是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当她是垃圾臭虫吗?每天轮流看几眼,就是尽孝吗?
她就算老了吃得少,可是也要吃饭,也会饿!她就算躺在床上,也想要干净体面!她想在人生尽头多看看孙子曾孙,可是他们却避她如蛇蝎!
这就是你们自以为的孝顺吗?”
周安安一声一声地责问,重重地打在刘家人的心头上,所有人都跪着,呜呜地抽泣着。
后悔吗?晚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刘关氏躺在床上等死那些岁月,可有人真心关心过她?
儿子们十天半月才进屋看她一眼,对她不闻不问,只是看她死了没有。
儿媳经常忘记给她送饭,她常常挨饿,更甚者,她小便失禁,也没人帮她换洗。孙子们更是躲她躲得远远的。
刘关氏就这样,在屋子里静静地、屈辱地等死。
她冤,她怨,她恨!
她憋着一口气下不去,死后更是不安生,魂魄受着怨气的煎熬,死了也痛苦。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滋生怨气,才有了墓地那般场景。
刘林没想到刘大强一家子竟敢这样亏待刘关氏。当年村里人谁不知道刘家的事,大强爹死后,是刘关氏挑起这个家,一个女人当牛做马地拉扯这个家,没想到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混账东西!混账!你们…你们这些不孝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