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简直是愚昧无知,丧尽天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东西不可能是神仙,也不知道出来找人帮忙!”崔县令听完整件事,怒不可遏,恨不得亲手手刃了那条蜈蚣精。
周安安说道:“大人心胸敞亮,家世优越,所见所闻皆是美好,并不曾生活在底层,也不曾受到性命的威胁。有时候,人的良知是会低头的。”
崔敬仁抿嘴不语,道理他都懂,但就是......哎!
“大人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了,说他们无辜没罪,那太对不起那些枉死的姑娘了。但是如何惩罚,还得看大人。法不责众的一回事,天理公道是另一回事。”
崔敬仁脑子一转,听出周神婆这是想让他惩罚神隐村的人,立马表示,“神婆放心,我知道怎么安排他们。”
等周安安准备离开鹤山县的时候,终于知道神隐村的村民们受到何种惩罚了。
崔敬仁直接把神隐村多年来的祭祀陋习公布于众,并把所有村民都打包去开荒。
他这回很强势,一改风花雪月的形象,还颁布了政令,禁止下面的村子乱搞祭祀,拿活人当祭品。
至于鹤山县的百姓是什么反应,还有神隐村的村民能不能挺得住,就不是周安安应该关心的了。
她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带着六丫,她不好用疾行符,就只能雇一辆马车,慢慢地赶着路。
路上无聊,周安安照顾着受到惊吓的六丫,并关心她的未来,“六丫,你有什么打算吗?你爹娘已经把你卖了,你现在再回去,恐怕处境不太好。”
六丫最近一段时间都奔波在路上,去了神隐村后又惊又吓,几乎没了半条命。现在有了县令夫人的照顾,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脸色依旧非常苍白,尤其是听到县令夫人说出的话。
“夫人,我不知道,我......我除了家里,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
周安安轻叹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无路可走,爹娘和亲姐都那样对她,她早就没有依靠了。
“夫人,谢谢您救了我,还带我回去。您不用为我忧心,这段时间在路上我会好好想想去处的。”
六丫知道自己无家可归,但她还想活下去,所以必须为自己找出一条路。
赶了七八天的马车,终于在一个清晨看到了新河县的城门。
阔别多日,六丫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回,此时回到故乡,反而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