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划脸,毁人容貌,这样的手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女子作案。
“是两人打架的时候,王氏被抓伤的吗?”
吴仵作继续说道:“不是的,大人,王氏脸上的伤口,是其死后才被划开的,所以出血量不算多。”
杀人后还毁容?这么大仇?
朱县尉眉头紧皱,分析说道:“依老吴的验尸结果来看,可以断定凶手是在别处勒死了王氏,再用刀划开她的脖子,借此隐藏真正的凶器,之后又因为个人的情绪,人死了凶手还不罢休,于是把王氏的脸给毁了。
看来行凶者极有可能是个女子。一个和王氏有仇的女人。
不然,一般男子哪里会有这么长的指甲?”
刘良补充说明,“也不排除是男女两人合谋作案,你们仔细想想,要勒死一个成年女子,需要的力气可不小啊......”
朱县尉和吴仵作同时点了点头,都非常认同刘良提出的推测。
朱县尉说道:“王氏的事,下官常住县城,也偶尔耳闻,从传闻中可以得知,她应该是个怯懦、不惹事的女子,那在曾家会和谁结这么大的仇呢?
里面住的可都是她的子孙后代,还有她的丈夫和婆家人啊。
她的丈夫和儿子、小叔子、孙子,谁会是勒死她的真凶?
还有,曾家的女人,除了她的妯娌,就是她的儿媳孙女,和隔房的侄媳妇,排除掉年纪小的孙女,剩下的就是她的儿媳和侄媳妇,还有年纪相当的妯娌......
一般家族各房互斗,都是为了权和利。但曾家只是一个殷实之家,并不算大富大贵,分家对他们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除非家中突然有天大的富贵,不然各房肯定要抱在一起,才不会被削弱力量......
那还会有什么大的仇恨,王氏的丈夫也没有纳妾啊......”
“要说在曾家和王氏有最大仇的,难道不是去世的曾老太太吗?”吴仵作疑惑地说道,他也是新河县本地人,城南曾家的家事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王氏这几十年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吴仵作话音刚落,朱县尉就双手一拍,两眼放光,看着刘良说道:“这不就是大人一开始说的故弄玄虚吗?!”
刘良点点头,继续推测,“嗯。凶手有可能想让我们往仇杀的方向调查,最后却只能查出个去世的曾老太太,说不定到时还会闹得满城风雨,整出个鬼杀人、死去的婆婆带儿媳下去伺候的谣言。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仇恨呢?毁容这些小动作只是凶手在干扰我们,有可能其实他就只是单纯想除掉王氏。”
吴仵作问道:“没有仇,还要除掉她?王氏今年五十了吧,只不过是曾家一个没什么权力的老太太。”
朱县尉说道:“如果她挡了别人的道呢?或者她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杀人灭口?!”
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几轮分析下来,没想到小小的曾家,竟也暗流汹涌。
最后,刘良总结道:“这只是我们分析出来的其中一个调查方向,具体的情况......达生,本案就交给你继续调查下去了,你办案多年,经验丰富,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破案。”
刘良是一县之长官,他的精力不会只放在一桩谋杀案上。
朱县尉拱手行礼,“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