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差点忘了,我还没告诉你那个坏消息呢。”季鸣月似乎想起什么,回过头朝她爹嘿嘿一笑,“我昨日在书房那本什么书里找到的爹你的私房钱就先充作女儿的路费了哦。”
季成书的尔康手僵在空中。
周琴侧过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季鸣月背着一个包,手中提着分量不轻的箱子,有些许吃力地来到船舶入口处,这才回头看了看。
见她看来,站在岸边的几人纷纷举起帕子挥舞起来。
季鸣月:……
她也举起手挥了挥,然后毫不犹豫地上船了。
季舒宜见那个身影不见了,可怜地擦擦眼泪:“姐姐定要一路顺风。”
周琴拍拍她的肩膀以作抚慰,三人带着若干下人,转身离开码头。
*
两日后。
这两日水面上风平浪静,航行非常顺利,船舶按时抵达了海州码头。
季鸣月上了船才知道自己有些晕船,不过症状不严重,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起来就昏昏沉沉地吃点东西,然又继续睡,不知睡了几回,海州就到了。
她最后喝了口茶水醒神,打起精神提着行李下船,等真的脚踏实地了之后,胃里面那股恶心劲儿似乎都好了许多,原本轰鸣的耳朵也渐渐听进了清晰的声音。
季鸣月看了看四周的景况,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自己真真是进城了。
不愧是大诚首都海州府,光是码头就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沿岸的路边是清一色的店铺,大多数是吃食特产,还有卖伞具鞋子这些的。
顺着拥挤的人流出了码头,边上就是一座横跨大河的拱桥,边上站着几个瞧着像是店小二的年轻男人,提溜着眼珠子四处在人群中打量。
季鸣月挑了下眉,把手中的箱子提了提。果不其然,离她最近的那个穿着皂色束髻小裹巾,深蓝色交领、圆领右衽小袖短衣的男人很快就带着笑容迎了上来,殷勤地打招呼:
“哎呦,这位姑娘,刚从船上下来吧?不知是从何处赶来京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