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星还是有些忧心:“我是怕他们不信,因为茅厕就在我们住的地方的边上……”
“好了!”季鸣月低声又强硬地打断他,“既然你觉得这个理由行不通,那我们就小心些避着人,别到用借口的时候不就行了?”
方景星叹了口气,点点头。
二人悄声进入问心殿,不久前他们才在这里上晚课,不过那会只坐在殿前的部分,后边没去过。这会儿摸黑进来,惨淡惨淡的月光照亮一块不规则几何图形,朦朦黑暗中,数十个蒲团像硕大的墨色黑点一般长在地上,给人陷阱的错觉。
抬起头来,那巨大的神像——季鸣月至今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好似比他们先前进来的时候高大了好几倍,身躯隐在黑暗中瞧不见,就好像能无限扩大了,让它们的存在感变得极强。
季鸣月是不怕鬼神的,这会儿却有些怵,总觉得手臂发紧……
嗯?
她回头一看,是方景星扯着她的袖子。
“你干嘛。”季鸣月想把袖子扯回来,但是对方扯得紧紧的,她没得逞。
“太黑了太黑了……”方景星的声音在黑暗中瑟瑟发抖,“我扯着你,等会就不会走丢了,我我我还能保护你……”
季鸣月说:“这里是刚修缮好的道观,又不是城外闹鬼的破庙,你怕什么?”
方景星用气声说:“你小声点!就算没鬼,那、那杀人的人不比鬼恐怖?……嘶,贾兴林要是大坏蛋,说不定这里真有冤死的鬼魂啊……”
结果还是怕鬼嘛。
季鸣月也没工夫吐槽他,要扯就给他扯吧。
真的好黑啊,她带着小弟往里边小心地走,身后的拉扯感让她觉得自己在玩小时候的老鹰捉小鸡,她是前头那个护崽的大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