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接着,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等到掌声停下,赵丁旺欣慰又动情地说道:“这个孩子,不仅是慧慧的孩子,还是我们酒业集团的孩子,我决定,这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的费用,酒业集团全包,他成年以后,如果有意加入我们酒业集团,我们热烈欢迎。而且,从现在开始,酒业集团成立一个爱心基金会,如果公司里还有人愿意收养孤儿,享受同等待遇。这个工作,由——”
他的目光扫了一遍下面,“由综合办具体负责,基金会不必留存资金,实报实销就行,把这个决定形成文件发下去,宣讲到位。”
“好的,赵厂长。”综合办的刘主任赶忙翻开笔记本,把这一任务记下来。
掌声再度响起。
没人怀疑赵丁旺的诚意,陈慧也不怀疑,因为赵丁旺的这个决定,不是“剧本”设定的内容,是他临时给自己加的戏。
其实在前一刻,赵丁旺讲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时,陈慧就看出,他已不再是单纯地为自己解决问题了,而是真心地想通过这种方式,弥补对女儿缺失的爱。
望着这个日渐衰老的老人,陈慧心中一阵怜惜,是纯粹的晚辈对长辈的怜惜,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怜惜,是善良之心对一颗慈悲之心的怜惜。
赵丁旺、九哥、筱雨、母亲、大哥,这些人和陈慧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爱情,亲情,友情杂糅其中,此时此刻的陈慧,也许最能体会赵丁旺的心境。
陈慧一时心潮澎湃,也给自己加了戏:“赵厂长,筱雨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九哥的未婚妻,所以,我想让这个孩子跟着他们姓,和他们叫一样的名字,就叫——赵小鱼吧,小鱼儿的鱼,嗯,小名就叫小鱼儿,这个名字,男女都适合,海阔凭鱼跃,希望他将来也像筱雨一样追求自由。”
“好,好!”赵丁旺眼中闪着亮光。
“赵厂长,”陈慧又说,“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想让您给孩子当姥爷。”
“好,好!”赵丁旺的声音明显有点哽咽,“我不嫌弃,不嫌弃……”
掌声又一次响起。
但这时大家有点恨陈慧了,尤其是和她同级别的几个副总,这丫头不愧是鬼子赵的亲妹妹,果然谋得深,先是响应赵丁旺的号召,不惜以未婚的身份领养孩子,接着又让赵丁旺给孩子当姥爷,一来二去,兄妹俩都和赵丁旺攀上的亲戚。
晚年痛失独生爱女的赵丁旺,必然非常看重这份亲情,以后酒业集团,就是这对人精兄妹的天下了。
高,实在是高,不服不行!
于是,在新成立的爱心基金会的见证下,陈慧从定东市儿童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刚满周岁的男孩,取名赵小鱼。
因为这是基金会的第一次帮扶,又是集团董事长的干外孙,善于见风使舵的刘主任,又破例给陈慧申请了一笔育儿基金,赵丁旺自然欣然同意。
原本就是焦点的陈慧,再次成为焦点,不过关于她的舆论,却呈现出两极分化。
有的人认为,陈慧就是心地善良,她以前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孩子就是佐证。
有的人则认为,陈慧此举,完全是为了投赵丁旺所好,以便将来成为酒业集团的继承人。
因为戏做得足,倒是没人怀疑过赵小鱼的来历。
陈慧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她现在开心得不得了,她的儿子可亲可爱,意外之喜是,儿子竟然顺理成章地姓了赵。
她常常侧躺在儿子身旁,一手支着头,一手点着儿子的脸蛋,亲昵地说:“小鱼儿,快长大,长大了在水中游,去农村的大渠里游,羞,羞,光不溜溜,看我拿土坷垃打你的……”
那套三居室的平房正好房租到期,陈慧没有续租,带着儿子搬进了赵小禹买的那套180平米的楼房,雇了一个保姆。
赵丁旺越来越老了,简直有点老态龙钟了。
他常常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有时下班都忘了回家,甚至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