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李总没告诉赵小禹,许主任是男是女,赵小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男的,所以就没往许清涯身上联想,在他的记忆中,许清涯先去了大连,后来又去了南京,再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这三年来,赵小禹过得浑浑噩噩,也没给许国庆打过电话,问问许清涯的下落。
儿时的玩伴,分分合合,聚少离多,没想到峰回路转,又在这样一种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遇见了。
“你还好吗?”许清涯虽然还在笑着,但眼眶里闪出了泪花。
赵小禹的眼窝也有点发涩,点点头:“还好,你呢?”
“我啊,就那样,”许清涯按按眼角,“没心没肺,嘻嘻哈哈。”
两年前,她在登机的那一刻,还是决定要留下来。
她辞去了南京电瓷厂的工作,这边的厂里让她当了研发室主任。
赵小禹环顾了一圈房间,说:“你这工作挺不错的。”
“还好吧,就是玩泥巴,”许清涯也环顾了一圈房间,“整个一层,全是我们研发室的地盘,除了没有煤气发生炉,其他设备都有,车间有什么,我们就有什么,不过都是微缩的。你呢,现在干什么?”
“你玩泥,我卖土,”赵小禹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里的土样包往高提了提,“想请许主任鉴定一下,这土能不能用?”
“是吗,这么巧?”许清涯从赵小禹的包里抓了一把土,搓了搓,眉头皱了起来,正要说什么,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她便打住了话头。
赵小禹认识这个男人,就是昨天见过的李总,便问候了一声:“李总!”
李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问许清涯:“娃哈哈,你是不是变配方了?”
赵小禹一愣:“娃哈哈?”
许清涯本来正要回答李总的话,听到赵小禹的问话,顿时笑得说不出话来。
但在领导面前,她不能笑得太放肆,便绷紧嘴,一手叉着腰,笑声还是从喉间发了出来。
她强忍住笑意说:“没变,就是把两种粘土的用量稍微调整了一下,问题不大。”
李总哦了一声,离开了。
许清涯这才彻底笑了出来,说:“他们给我起的外号,没想到当着你的面叫了出来,羞死了。走吧,去我办公室说。”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许清涯的笑就完全收住了,反而还显得忧心忡忡,一边走,一边搓着手里的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