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凭着两条腿跑出这片荒地,几乎不可能,那样很容易被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扒在车底,扣在车底逃出这片地。
事实上,他那天看到了车底的构造。如果顺利的话,是可以扣在上面的。
他要拉屎也是真的,他在方便的时候顺手堆起一垛砖头,冒充着自己的身影。
方便完之后,卓青远就摸索着爬到水库边,他顺着水库边缘往下爬。奈何水库的边缘太高,他不敢直接往下跳。在爬至一半时,他才直接跳进水里。
卓青远猜不出自己处在什么鬼地方,自己算着日子,不过刚入冬的季节,可是气温已是零下好几度。
还好水库面积大,没有结冰。如果当真结冰,他这么跳下去别说游不动,就是直接摔在上面,也要震个半死。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拼命地往前游,只是这一次,比去年被洪水冲走的那次更加艰难。
寒冰刺骨,再加上一多月的贫瘠生活,让他的体质下降,营养不良。
好在他的底子厚,每天不断的劳动,保持着身体机能还在,此时只能拼着自己的好水性,奋力一搏。
卓青远假装被摔伤,成功骗过监工的眼睛。砖厂的工人听说有人逃走,都纷纷爬起来,当然还有几个真智障,是无动于衷的。
黑窑里的六七个监工,每人牵着一条狗快速地朝着水库边上去追。
他们还在想着,哑巴是个瘸子,在寒冷的腊月天时,他敢跳下去,不摔死,也要被冻死。
卓青远心里清楚,不管有多冷,只能拼命地往对岸游,不游出被围栏围住的地方,就是死路一条。
卓青远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自己的水性上,可奈何河水冰冷刺骨,每动一下,便感觉全身上下像针扎似的。
在他游到离河岸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他又看到后面有灯光在晃动。他怕被人发现,每当灯光扫过来,他只得把头埋在水里躲避。
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沉水躲避,卓青远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一直这样藏下去,不被淹死就得被冻死。
他记得白天曾经发现河里面有一片芦苇荡,他伸头四地处看了看,根据记忆,判断出芦苇荡所在的大概方位,又使劲地向着那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