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的思绪开始发散，但很快便被秦暮打断，瞬间收拢了回来。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其他锤子都只是用来防身，而且跟他合作战斗的时候……”秦暮摩挲了几下下巴，指着方宇道，“也只是负责给他加血而已。”

“是啊，但是我后来发现捶人真的很爽。”香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很好，每一个治疗系都有一颗当狂战的心，古人诚不欺我。”秦暮想起面前这个软妹子挥舞大铁锤那虎虎生风的架势，不由得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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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人’是你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至少你这次叫我“少女”而不是“大铁锤”……香草在心中暗暗补充道，面上则是不动声色，抬手间从储存空间里掏出了一个麻袋，撑开巨大的袋口呈到秦暮的面前。

“呐，这次你又要销……呸！这次你又要卖一堆什么东西？都装进来吧，然后我好去分一下类，看看是直接酒吧内部消耗还是发布到展览板上。”

“……”

沉默了两秒，秦暮抬手摩挲着下巴，疑惑地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每个人现在都变得这么熟练了？”

“你们？你还长期破坏了谁的三观？”香草闻言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啊，什么叫毁三观？我那是让你们直面现实。”秦暮反驳道。

“谢谢，相比起你创造的现实，我更愿意活在梦里。”

香草完全不打算接受秦暮的歪理，上下晃了晃自己纤细但能将敌人脑袋拧下来的手臂，催促道：

“总之赶紧的吧，看这时间，烟姐应该快回来了，我一会还得帮忙抬星星子。”

“可怜的星星子，我劝告过她的。”

秦暮感叹着摇了摇头，将右手放在麻袋之上，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宝箱从储存空间中冒出，只是片刻便将那巨大的麻袋填充得鼓鼓囊囊。

香草就那么看着宝箱从眼前闪过，面上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显然已经是对眼前的场景麻木到了一定的程度，丝毫不感觉稀奇。

终于，麻袋被宝箱填满，尽管香草已经尽可能地准备了大号的麻袋，此时也依然只是勉强装下。

而即使是将袋口收拢，那成堆的宝箱所散发出来的各色宝光，也依然可以从袋口的缝隙处钻出，将附近本来正在喝酒吹牛皮的契约者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啊，果然又是这样……香草视线四下扫了扫，将周围发生的变化尽收眼底，但是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毕竟这已经成为了每过一段时间都必定上演的节目。

于是，她将视线挪回到麻袋之上，看着那一闪一闪的彩色光芒，一种奇怪的感觉居然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浮现。

“虽然明知道契约者干掉任务世界土着来获取宝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我现在为什么感觉变成宝箱的家伙那么可怜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任务世界里的宝箱掉落本来就是有爆率的，眼前这么多的宝箱，再加上她记忆中眼前这黑袍面具人那堪称感人的爆率……

这一刻，她感觉手中的麻袋沉甸甸的，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响彻着无数幽魂的哀嚎，怨气冲天。

这怕不是又是哪个超凡种族历史上的血泪史，如果渡鸦大佬离开的时候它们还有幸存者的话……香草在心中暗暗腹诽，对眼前这人形生物的破坏力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要知道，虽然神秘空间的意志不怎么着调……但它在自己管理的任务世界中，给契约者设定的任务目标都是人类之敌。”

考虑到自己曾经在别人家的任务世界里帮亡灵法师灭杀神圣联军，秦暮特意给最后一句话加了个限制范围，保证自己的话语无懈可击，严防打脸。

然而，眼前的少女显然捕捉“错”了他话语当中的关键词。

香草在听到“人类之敌”这个词语的时候，脑海中顿时便浮现出了曾经听过的关于眼前之人的传闻，于是不由深深地看了秦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