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殊微微颔首,便关切地望向躺在床上的高玉柔,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地靠在弘历怀中悲恸啼哭着,“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要为我做主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叫人心疼不已,尔殊眼眶微红,丧子之痛唯有亲身经历之人才会懂,可怜天下父母心。
弘历抱着高玉柔安慰,边转头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嫡福晋身上:“富察·朗月!你是如何管教永琏的?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
“永琏他不是故意的。”富察·朗月慌忙带着永琏跪在床边,“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是故意?”高玉柔从弘历怀中抬头,猩红的双目怨毒地看向富察氏母子。
她突然伸手指着永琏恨恨不平道,“他就是故意的,我在花园散步,他看见我像疯了一样向我冲来,将我撞倒在地。”
说到这她双目涣散,突然抽泣起来,“我的肚子好痛,血染红了我衣裤,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是他将我的孩子活活杀死了。”
闻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孩童能做出来的事。
弘历将高玉柔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了,太医说我以后都再难有孕了。”高玉柔绝望的声音响彻整个寝室。
尔殊心好似被人扯了一般生疼,被人生生断了母亲的资格,她听了都不免气恨那只有四岁的孩童。
“永琏!”弘历从床上站起,怒火中烧地走向永琏,突然伸出双手掐住孩子的手臂,力道大得似要将手中的人儿捏碎。
永琏痛得哇哇直哭,求着阿妈放开他,富察·朗月伸手想抱回孩子,被弘历无情推开。
见孩子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弘历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将永琏还给富察·朗月,她立刻抱着孩子抽泣起来。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永琏,他希望他否认,他不相信他的嫡子会故意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永琏大声豪哭出来,嘴里阵阵有词,“我就是故意的,我不要小弟弟,有了小弟弟阿妈就不会爱我和额娘了。”
弘历大手高高举起,重重向永琏稚嫩的小脸挥去,富察氏将孩子护在怀中,闭眼迎接丈夫的滔天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