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着实是冷,也不知道安云今年会不会下雪。
窗外的霜寒气很重,蒙了一层白雾在窗户上,植被上也像是银装素裹。
但阳光还不错,至少不是阴云密布,照射在病床男生洁白无瑕,甚至是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得知亦皮肤白。
传说中人死了两三天的那种肤色。
他坐在知亦身边,再一回想到之前周讼然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真的好害怕知亦死。
比知亦离开他还要害怕的事儿,就是知亦会去世,到那时,他就算是想看一看人,也只能抱着遗照了。
他回去拿粥的时候,他将身体里那个东西取出来了,直接用刀划卡的,现在那地方还隐隐作痛。
他将项链系在自己脖子上,然后将芯片扔远,感受着那粉身碎骨的电击感。
他体会到了,知亦当时的痛苦。
无助又绝望,他忍不住往芯片那爬,像条狗一样,只为求生。
而知亦当时想的却不是求生,知亦当时只想要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他才是知亦最大的危险。
“知知,要出去晒晒太阳吗?”
知亦是向往室外的,听见祁烬的提议,这才有了点神识聚集,眼尾的那颗泪痣给他平添了为数不多的生气。
祁烬想要把知亦抱到轮椅上,但知亦就是不要祁烬碰,每次一躲,然后就用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包裹这眼泪死盯着祁烬,胸腔又开始起伏。
畏怯,但抗拒。
知亦怕祁烬怕成那样,不知道还以为祁烬有暴力倾向,下一秒那沙包大的拳头会砸在知亦脸上呢。
叶识在心里无奈叹气:“还是我来吧。”
知亦比他矮一些,但知亦很轻,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细狗男都能把知亦抱起来,可见,祁烬之前对知亦有多凶残。
再骂一句狗男人。
祁烬又给知亦披衣服和毛毯,将人裹成一个圆球,避免外面严寒的天气侵蚀知亦那只有一层薄肌护体的身子。
轮椅是祁烬在推,因为这样知亦就看不到祁烬的脸了,叶识也乐得祁烬下点力。
室外的空气很不错,清新又干净。
因为是私人医院,这里的人很少,环境特别不错,香樟树的枝丫修剪得很整齐,也不知道是什么冷调儿的花香飘进了呼吸道。
“知知,家里种的玫瑰开了,我明天给你摘几朵带来你看看吧,向日葵还有几个月才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