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哪里有被人族女性如此温柔对待过,顿时六神无主,疯狂用眼神向大叔求助:“那个……大潘哥……”
求助对象根本不理会他,不如说这才是他的意图,大叔一把按住他乱动地双手,一个眼刀劈过去:“给她看。”
“呜……”
余夏从医疗箱里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剪开绷带。混合着墨绿残渣和汁液的伤口至少有7至8厘米,创角尖锐,创壁平整,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因未正确处理而出现了伤口感染,伤口及周围皮肤出现红肿发热以及流脓,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时候受的伤?”
“已经五天了……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柴刀砍伤……”
“……这上面敷的是什么?”
大叔代替回答道:“止血的。村里人都是用这个。”
少年也跟着点点头,声音很是虚弱:“血很快就不流了,所以我就继续干活。我以为很快就会好,但是……咳咳!”他说着突然一阵咳嗽,浑身肌肉绷直,整个人绷得像一张弓。
“喂!阿土!”大叔好像已经见怪不怪,强硬地按住不断痉挛的少年。
余夏越看越觉得不妙:“他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吗?”
“是,最开始只是说头晕没有力气,吃饭也吃不多。后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村里大夫不给兽人看病,这几天也只能敷点药看能不能熬过去——”大叔平静地叙述着,突然话锋一转,抬头看向余夏,“你能治吗?”
“……”
她能说她其实只是个兽医吗?
“……我不知道。”余夏诚实坦白道,低下头。她能感受到少年阿土那怯弱又隐隐带着期待的目光朝她刺来。以她现在的能力来说,很难回应这种期待。
“看来你也——”大叔嗤笑一声,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
“我会努力,努力治好你的伤,努力让你能够重新站起来!”
也许这些话听起来只是一些假大空的场面话,连余夏自己都不太有自信。但是如果连她都放弃的话,那这个名为阿土的少年该有多绝望啊。
她不愿意看到那样的表情。
“呜…谢谢你……”
阿土的表情快要哭出来那样,眼眶红得像一只兔子,仔细一看,他的眼睛也是红色。“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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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确实根本没有自我介绍过,大叔也是,根本不提这茬。
“我叫余夏,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
阿土脸上莫名浮上几朵红晕,眼神闪烁:“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诶?”
姐姐什么的,听着有点羞耻。
“阿土,得寸进尺了。”大叔敲了敲阿土的脑袋,面无表情,“你别忘了,你是兽人,也不怕败坏人家大小姐名声。”
“对,对不起……”
阿土嘤咛一声,委屈巴巴极了。
“那我也跟大潘哥一样叫大小姐吧……”
等等!大小姐这个称呼更羞耻了啊!
言归正传,余夏将注意力扯回少年的伤口上。
流脓流血、被柴刀砍伤、浑身无力且时不时地抽搐……余夏不是专业的人医,但也有读过相关书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朝少年问道:“我可以看看砍伤你的那把柴刀吗?”
阿土点点头,指向门口角落,虚脱道:“放在那儿了……”
她点头,起身走去。
角落里随意摆放着很多农具,把手的木头因常年的使用已经发黑光滑。余夏蹲下来,拾起丢在地上的柴刀,细细观察起来——刀锋很锋利,似乎连血迹都没来得及擦掉,斑驳地黏在刀面上。
不仅如此,这把柴刀刀身上锈迹斑斑,虽有擦拭过的痕迹,但无法否认的是,这已经是一把生锈的铁刃——
余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她回头看向两人,他们目光灼灼,试图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大叔问:“有什么问题吗?”
“……”
余夏却没有回答,她承认,她胆怯了,不敢妄自做下判断……
她只是一名兽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