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得意的梁武，李渊沉默不言，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幅画面浮现在李渊脑海中，那一天天空阴沉，丝丝缕缕的雨滴形成雨线从九天之上垂落。

气温有些阴冷，即使当时已经踏入万象第一境的李渊都觉得寒意刺骨。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躺在床上，一脸欣慰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

“师尊，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李渊压低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老者的眼神里满是不舍。

他从小在天剑宗长大，师尊对他来说，如师如父。

虽知生死不可违，但如今看到师尊即将撒手人寰，依旧心有不甘。

“呵呵，傻孩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说了为师已经活了近千年，已经很满足了。

上天待我也不薄，让我在垂垂老矣之时遇见了你，从此也有了衣钵传人。”

老者飒然一笑，对于生死早已看透。

“唯一让老夫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天剑宗，当年老祖宗剑气纵横三万里，杀入魔族腹地，此后生死不知。

如日中天的天剑宗就此逐渐没落，后来为师临危受命，成为了这天剑宗宗主。

原本想穷毕生之力重塑天剑宗的辉煌，奈何殚精竭虑也只能让天剑宗苟延残喘，堪堪守住剑州第一宗门的位置。”

兴许是说得太多，又兴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老者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李渊神情急切，“师尊，你先缓缓，不要再说了。”

老者摇了摇头，“再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天剑宗为师就交到你手上了。

你性格沉稳，多的我就不说了，至于为师的心愿，你能完成就完成，不能完成也千万不能让天剑宗断在你的手中！

另外我给你的那本剑诀，乃禁忌之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一旦使用，根基尽毁，前路必断。”

师尊临终前的话仿佛依旧在耳边响起，李渊豁然睁眼，精芒一闪而逝，已经有了决断。

李渊这辈子亲人不多，除了师尊，也就四位师弟师妹了，都在天剑宗。

即使前路尽断，为了天剑宗，为了师弟师妹，一切都值得。

【不能让天剑宗断在你手中！】

耳边似乎依旧回荡着师尊的声音。

“师尊的话，徒儿记住了。”

李渊低声呢喃，下一秒漫天剑气尽归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