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生的回答与正史大相径庭:“危月燕冲月乃是数日前的天象、这数日内、风水转变、日月更替。危月燕星隐隐可见紫光、大有祥和之气、已过冲月之凌厉星象。微臣倒是觉得、惠嫔娘娘腹中的龙胎、是福星降世。”
皇上淡淡地嗯了声、悠悠开口:“果真如此吗?那为何太后依旧缠绵病榻?而钦天监正史、又为何不来和朕禀明、天象改变之事?”
季惟生眼眸漆黑、慢条斯理地说着:“皇上可曾听闻、在其位而谋其事。而微臣则认为、谋其事才可保其位。正因天象不吉、皇上才会依赖钦天监。正史才会有俸禄可食、有威势可仗。若天象从来平和、皇上又怎会想起钦天监呢?”
皇上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季惟生:“你似乎很懂得、为官不正之道啊。”
“微臣懂得、却不以为然。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季惟生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说来听听。”皇上听到惠嫔的胎是福星降世、心情放松了许多。
季惟生语气平稳:“太后厄运虽解、然而臣夜观星象、前朱雀七星中井木犴、与金鬼羊二星隐隐发黑。此二星为凶星、主惊吓、一切所求皆不利。朱雀七宿主南方、正对御花园南侧。微臣多嘴、可有哪位娘娘小主、姓中带双木?近日又有惊吓和灾厄?”
皇上盘着手里的绿珠链、咬着嘴唇思索着:“御花园南侧宫宇不少啊、延禧宫、景仁宫、景福宫、永寿宫、都在那儿。”
苏培盛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宫里格格娘娘的名讳、迟疑地字斟句酌道:“皇上、名中带双木的嫔妃、只有曹贵人一人。且奴才听说、温宜公主这几日又生病了。”
皇上搔了挠额头、心下一沉、忖道:“季惟生、你只告诉朕需要怎么做?”
季惟生回答的十分干脆:“并无大不妥、只是星宿不利、恐生不祥之事。温宜公主年幼体弱、为了公主的玉体安康着想、还是得远离生母曹贵人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