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完了，爱西丝恋恋不舍地望着曼菲士，温柔抚摸着他又直又黑的长发：“姐姐专程来告诉你，要想得到叙利亚，必须不择手段，先下手为强，把伊兹密……”爱西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阴冷的笑意在她的嘴角扬起。

…………

第二天，凯罗尔还在吃早餐，西奴耶将军就登门拜访了。

凯罗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对迦南说：“带他进来吧。”

西奴耶单手放在胸前，鞠躬的姿势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尼罗河女儿。”

“西奴耶将军，要吃一点吗？”

“不了。”

“找我有事？”凯罗尔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抬起眼看他。

“昨晚你的态度令王很伤心，我们看了也感到很难过。”军人就是言简意赅，不多说一句废话。

“这是我和曼菲士之间的事，将军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凯罗尔心里其实并不好受，无论她怎么做都会有人感到难过，她总是要照顾所有人的感受，那谁来照顾她的感受？

“我想你对王有点误会。”

“我和他没有误会，如果你是来替他说好话的，我一句也不会听。”亲眼所见的事情也是误会吗？小小伊已经死在了尼罗河里，这也是误会吗？

西奴耶的脸严厉起来：“王妃殿下！您知道王为您做了什么吗？又知道他为您牺牲了多少吗？对于您孩子的遭遇我们很抱歉，但这并不是王下的命令，相反王一直在暗中默默保护着您的孩子。您知不知您执意生下伊兹密的孩子，王承受了多少来自朝堂上的压力，又有多少朝臣上书要求王杀掉这个孩子？可王为了顾及你的感受，他全都压下来了。如果不是王在暗中保护，您认为您可以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吗？王如果真的想杀掉这个孩子，在埃及皇宫里那简直太容易了，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根本用不着等你出宫了才动手。孩子遭遇不测，是因为您擅自带孩子出宫，脱离了王的保护范围，这才出的事。你怎么能全都怪在曼菲士王的身上？！这对王来说公平吗？说句难听的，这个孩子不是曼菲士王的，如果不是因为爱你，王根本不会做这么多傻事！”

凯罗尔张张嘴，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她脑子已经一片空白，良久，她才喃喃道：“可是，曼菲士和米达文，他们……”她根本不愿意回忆那天晚上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实在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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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奴耶面露痛色：“你可以站在王的立场想想吗？为了帝国，他没有选择。您生下了伊兹密王子的孩子，如果要这个孩子生存下来，你知道是对埃及多大的威胁吗？当时的情形已经发展到满朝文武霸朝，逼王杀掉小小伊，形势有多严峻你根本不知道！王无法平息朝臣们的抗议和愤怒，这是和朝臣们做的交换。他和米达文生下孩子以制衡比泰多。否则他连王位都可能保不住，反对他的人会发起叛乱，逼他退位。你希望埃及内乱吗？王一人抵抗整个朝野的辛苦，你知道吗？和不爱的女人上床，你以为他不会难过吗？！”

西奴耶的每一句发问，都像鞭子抽打在凯罗尔的心上，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印象中的曼菲士只会对她大呼小叫，只要不顺他的意，他就靠蛮力让她屈服，在他字典里从来没有“商量”两个字，他只要她完全臣服于他，他的爱霸道热烈如埃及的太阳，一不小心就把她灼伤。她从没想过粗暴的他会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明明已经遍体鳞伤了，对她却只字不提，默默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小天地，她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愧疚感和重新燃起的爱意同时在凯罗尔心里升起，弥漫至全身，无法承受的沉重和钝痛压在胸口，她泪流满面：

对不起，曼菲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