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真见省了自己的麻烦,又把他的鞋袜脱了下来,露出盈白的脚,把裤腿往上撸,看到军师的膝盖关节有点红肿,她猜测骨头裂开了。
她用削得光滑的树枝紧紧固定受伤的左腿,免得乱动造成第二次伤害。
夏允真抓起他的手,掰开手心,手掌伤痕累累,还进了很多细沙,她用布巾细细地把沙子挑出来,第二天手掌心肿了就不好了。
云宴初红着脸静静地看着夏允真心无旁鹭地做着这一切,他的心从未得到过如此的安宁。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的?”
夏允真听得云宴初在和自己说话,抬头微笑道。
“以前做斥候的时候,到处跑,遇到过很多紧急情况,也经常在外过夜,这些都是伙伴们教的!”
云宴初的衣服已经烤干,柔软的头发也干了,他躺在夏允真折叠的粗糙的树枝席子上,很是感慨。
这比之前躺石子上舒适很多,而且底下暖烘烘的,不怕着凉了。
他的脖颈很是不舒服,便叫来了夏允真。
“你过来坐这。”
夏允真不明所以地坐在云宴初的身边,然后发现他头枕着自己的大腿就这样睡了下去。
夏允真又尴尬又羞涩,不过她看到军师满脸的疲倦不堪,又小心翼翼的把腿放平,让他枕得更加舒服一些。
她右手撑着下巴,左手勾着军师的发丝绕圈圈。
唉,军师的头发又黑又亮,自己的头发就像一堆杂草,有机会向军师讨要头发保养的技巧。
天色薄暮,晨光中,河面上起了雾霭,莹莹绕绕的,甚是缥缈。
寂静的森林中,不断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空灵的,欢快的,好听极了。
火早已熄灭,但身体确实暖烘烘的。
云宴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夏允真睡颜显在自己的上方,稚嫩又乖巧。
她为了自己更加舒适,就这样纹丝不动地坐了一夜。
她的睫毛似乎更长了,鼻梁坚挺,嘴角有点干涸起皮,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容颜。
云宴初微微抬起头,颤抖着用唇角轻轻沾了她的唇,见她还未醒,又偷偷地亲了她一次。
云宴初浅尝辄止,怕她发现了吓着她,其实是更害怕自己,生了这等心思。
他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长成了现在有主见,有本领,又善良的女子了。
夏允真醒来的时候觉得脚都是酸麻的,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腿,发现云宴初坐在旁边,眼神清醒,通身冷漠,似乎早已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