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把它当大爷养着。为了助她生产,还特意请了一个接生稳婆,可是,稳婆也没给牛接生过啊?”小杂役委屈地抱怨道。
张管事狠狠瞪了一眼杂役,连耿昊也顾不得理会了,急匆匆往后院奔去。
牛兽?难产?
耿昊心中一动,起身也跟了过去。
后院,一只牛兽虚弱地躺在地面。
她足有三米长,横卧在地面也有半人高。全身雪白,仅屁股上印有一个黑色圆斑状胎记,尤为醒目。
见到张东来走近,她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伤心地盯着身旁气息奄奄的小牛犊。鲜血正从她身下汩汩流出,稳婆手忙脚乱地帮忙止血,却越忙活血越多。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头牛兽连同她刚出生的孩子,都要死了。
见此,张东来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这是怎么回事儿?”耿昊一脸怒容。
刚说好兽场没有产奶的母兽,结果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任谁也会有意见。
苦笑两声后,张东来看向耿昊,解释道:“公子误会了,这只牛兽不属于兽场。而是位大人物寄养在这里的,我们自然无权贩卖。”
“大人物?”耿昊嗤笑一声。这种听起来就像托辞的话,他傻了才会信。
“那我倒要好好听听,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破掉剑阁兽场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代为照看一头生产的母牛。”
张东来抬手指指东方。
“夫子,东行。”
耿昊笑容僵在了脸上。
……
细数近些年来赤霄城发生过的大事,排在首位的,既不是三千剑修冲天而起驰援剑门关。也不是雾隐山脉奔涌而出的兽潮兵临城下,困城十日,而是大夏文院的一位穷酸老书生路经赤霄城,东出剑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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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生,其名孟夫子。
成名前,他不过是皇朝内,一座声名不显书院内的教书先生。
那一日,渊魔突袭皇朝腹地,十万渊魔自空间裂隙涌出,逢人便杀。他们深入皇朝,有死无生。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皇朝流血。
学子,教员,护卫修士拼死反抗,然而,他们的反击,在成建制的渊魔军武面前,无疑是螳臂当车。
值此危难之际,布衣青衫的孟夫子走上了历史舞台。他手持书卷,腾空而起,朗声高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
正气歌下,文气浩荡,汇聚成千里长河。长河自九天激荡而下,冲洗人间。
顷刻间,十万渊魔化为灰烬。
孟夫子人间显圣,登临绝顶之巅。
这样一位大人物,到哪里都会搅动天下风云。他为何来到赤霄城?又为何离开大夏皇朝?东出剑门关走进莽莽大荒背后藏着怎样的隐秘?一时间,众说纷纭。
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为大夏皇朝留下了一段传奇。如今,很少有人敢提孟夫子的名讳,多以夫子代称。
给张东来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孟夫子来做挡箭牌。要知道,文修身具文心,修的是天命,神通言出法随,是真的可以远隔千里杀人的。这样的大修士,没人敢轻易冒犯。
“夫子的牛,你也敢养死?”
耿昊瞠目结舌。他看张东来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也不想啊。”
张东来嘴巴苦得像是吃了黄莲。
“你说这不是坑人吗?”
“来时,这牛可没显露出怀孕迹象,可夫子离开后,她的肚子便一天比一天大,找人看过,才知道是怀孕了。也是奇怪,她整整怀了十年的胎,直至今日,才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