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头巨兽，真正的巨兽，青冈昂起头来看他，甚至都没能看清他完整的脸。他拥有着近似于人类的上半身，体态健硕有力，一块块肌肉狰狞地隆起，如同宝石一般镶嵌在手臂上，身躯上。

而他的下半身则更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六对后足如同某种机械装置一样支撑着他的身子。

青冈顿时想起了初见黑默丁格时候的震撼，那种强大的存在哪怕只是站在你面前，都能让你感觉到难以呼吸，就好像他们的威压已然拥有了实质，青冈无论如何，都没能搬动自己的视线。

灰白色的巨兽，他是龙，这点青冈可以肯定，与之前黑默丁格给他带来的刻板印象不同，他并没有双翼，他和黑默丁格那像是金属，像是冰块的黑色鳞甲也不一样，这头龙身上呈现出一种岩石的质感。

但就是这样看似无懈可击的岩石表皮，上面却赫然出现着一道骇人的伤口，那仿佛是被什么绝世神兵切开，深可见骨。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极度的虚弱，他半躺在地上，鼻息之中带着一点痛苦的呻吟。

“这就是瓦特尔，你应该认得吧，”怜山介绍道，“为了从龙世逃出来，他与炽天使经历了一场大战，受了不小的伤，只要你为他治愈伤势，他便是你最为忠诚的奴仆了——这对你来说不难对吧。”

青冈没有说话，此刻的他依旧沉醉在直面龙王的震撼感之中。

他依旧难以相信这是大自然的造物，竟然能将暴力与美学如此矛盾的元素巧妙地融合到一个生物上面。亮蓝色的电流不时地从瓦特尔的皮肤表面划过，青冈真的很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但呼啸的风却又阻止了他。

是的，台风来了，漫天的狂风呼啸着，其造成的刺痛感直冲人的耳膜。而青冈此时不知道为何，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他似乎突然想要说很多话，但到了嘴边却又一点都说不出来。

“路西法，”瓦特尔说话了，他蠕动着喉咙，声音粗狂而且闷沉，听起来就像是两块岩石在相互摩擦，“你确定他就是黑默丁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