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宜坐在石凳上靠墙倚着打盹,偶尔受惊似浑身颤抖。
林子墨隐蔽露出腹黑笑容,没动床头的银两轻轻拿起匕首蹑手蹑足向外走。
“站住!”背后传来水静宜冷若冰霜的愤怒喊声。
林子墨低着头转身,只看地不看任何东西。噗通一声跪倒在绣花鞋面前:
“我是个畜生,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救命恩人。
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就把我这条命收回去吧。反正我这条命就是你救的。就当你没救过。”
等了一会,水静宜没有吭声。
她脑子一片混乱。受到伤害自然想杀掉林子墨泄愤。但你既然要杀他干嘛要救他呢。
你既然救了他,为何又要杀掉他。
再说他并不是有意的,是中毒被迫要解毒。
他还问过是否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如果自己出声反对他就会停下来。一切都怪自己当时控制不了身体出不了声音。
林子墨头低着,等半天水静宜没反应又偷笑了一下,抬起脸笑容瞬间变成了羞惭悲愤:
“我是杜家兵铺外院的采办。平时负责购买菜蔬杂物。
我并非要偷跑不负责任,实在是必须去买东西否则几百号人就要饿肚子。
等我买完后立刻带着所有积蓄赶回来,是杀是剐任你处置。”
他说话时水静宜一直紧盯他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难作假。林子墨这些话说得词真意切,不像作伪。
要不要相信他?
水静宜脑子乱做一团。看上去林子墨模样俊秀,眸正气定,不像个坏人。
林子墨回身再次往外走。
“站住!”
脚步立刻停下。
水静宜声音软了,但依然带着怒意带着羞愤:“把银子拿走,你在羞辱我吗?当我是什么女人。”
林子墨没有回头,“那银子准备采购用得。一共四两七钱。先放你这。我等下还会再拿来一百两左右,那是我所有积蓄。人死如灯灭,再多银子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