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冷漠，并非来源于他自身，而是来自于天道。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圆满后的天道无时无刻都在变强，已经隐隐有了超越道境的伟力，随时都会发生某种蜕变，这对洪荒来说原本是好事，对天道圣人来说更是好事，但对于合道的陆青来说，却是有利有弊。

天道越强，他越强，现在他举手抬足之间便可镇压圣人，甚至即便是暗渊道巅峰时，也会被他轻易战败。可弊端就是天道无时无刻不在同化他，要将他的七情六欲清除，将他的一切化为己有，包括他的无量道果。

这一点，早在合道之前，陆青便有所预料，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圆满后的天道竟然如此之强大，它变强的速度竟如此之迅速。

现在陆青总算明白了，为何道祖当年要瞒天过海，以恶尸合道，因为当时的道祖也只是圣境，甚至远远不如圣境时的陆青强大，他若以本我合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自我意识。

这万年来，陆青一直借助天道悟道，他对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这种悟道速度简直就像是坐火箭一样。同时他也在研究脱离天道的方法，或者说他希望能找到与天道共处的方式。

天道的力量远远强于陆青，但陆青的道也很强，二者现在是处于共生的状态，天道一时之间同化不了陆青，陆青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办法脱离天道。

有一点让陆青觉得奇怪的是，他感觉天道意志似乎在害怕他，没有动用全力同化他，而是维持在了一种极限施压状态，这或许是天道意志感知到了若是同化陆青，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

“师尊，您出关了？”

陆青刚一走出道场，就见若灵一脸开心的迎了上来挽住了陆青的胳膊，很显然，在陆青闭关的这段时间，若灵一直在此守候，这让陆青心中一暖，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终究是更亲一些。

“灵儿，看来你这段时间有了不少的收获，都快要证道了。”

陆青仔细打量了一下若灵，发现她一身道行已经走到了至圣极致，一身根基浑厚无比，仅次于未证道之前的自己，离证道也只有半步之遥，这让陆青十分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毕竟只要若灵证道，昆仑山很快就是一门五圣了。

“师尊，弟子这点成就算不得什么，您常说不成圣终为蝼蚁，弟子一天未成圣，就一天是蝼蚁，无法为师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