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高鹏不由自主地看了坐在窗边的詹白一眼。
什么时候去买瓶栀子花味儿的香水闻闻,还挺好闻的!
高鹏揉着直挺的鼻子。
“老师来了。”
坐在第一排的席玉说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足够教室的人闭嘴,自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毕业了,该给老师的面子依然得给。
肖野坐在詹白的斜前方,他骨节分明的手不停地转笔,手臂上有青筋暴出。
随着转笔的速度越来越快,笔啪嗒一声摔在桌面上。
肖野脑子里紧绷的弦也仿佛断掉。
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詹白前面空座位上的椅子。
这一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老师还没有来。
所有人的视线又聚集到肖野的身上。
肖野走到了詹白的面前。
一下、两下、三下……
扑通、扑通、扑通……
詹白自己的心跳声回荡在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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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此刻,她全身上下的器官,只有心脏在工作。
对肖野的恐惧,那是三年的日积月累,不是轻易能够消除。
詹白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肖野。”
第一排的席玉看向了肖野。
他的目光始终平淡。
肖野回望过去,恶劣一笑:“怎么?班长不会因为一封情书,真就看上詹白这头猪了吧?”
席玉的眼神一沉。
教室里所有人屏气凝神。
如果说肖野是将所有的恶意和暴躁全都摊开暴露在阳光下,所有人天生知道他是一个坏种。
那么席玉就是不显山露水的那种,即使他外表和脾气都冷淡温和,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一种特殊的压力。
两个人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因为詹白站起来了。
席玉和肖野的目光同时转移到詹白身上。
“肖野。”
詹白第一次将肖野的名字喊出来。
带着些许的颤抖,但很坚定。
“怎么了?你们俩要夫唱妇随啊?”
肖野太恶劣了,也太明白该怎么让人难堪了。
有时候,詹白甚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肖野这样的天生怀种?
“你太……过分了。”
“哈?”
肖野诧异地盯着詹白,眼中没有被挑衅的怒火。
在他眼中,怎么会因为詹白而感到挑衅呢?
他更多的是以一种找乐子的眼神看着詹白。
似乎在说,请继续你的表演!
“你不懂……得尊重别人,永远高高在上,仿佛高人一等……”
“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随意地辱骂我、污蔑我、嘲笑我、给我起外号,这样的你比谁都恶心!比谁都让人厌恶!比谁都丑陋!”
颤音和结巴慢慢地消失。
詹白越说越流利。
声音也越来越大。
吐字也越发清晰。
话里行间,都是她的反抗。
迟来三年的反抗。
她正在一点点地拉扯着那个往深渊里坠落的自己向上。
哪怕只有一点点。
“因为自己被亲人抛弃,就将这份痛苦变本加厉地加诸在别人身上!”
詹白高一上学期亲眼目睹过肖野和他母亲的事情,即使她守口如瓶也未曾表现出异样,却也依然遭到了肖野的报复。
这报复长达三年。
足以毁掉詹白一生。
“所以你这样的人才会被人排斥!”
“我是被人厌恶,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聚在肖野身边的人,又是真心对待肖野的吗?
詹白是局外人。
她比肖野更清楚。
“啊!你说肖野啊?那个狗崽子跟神经病一样!要不是因为他大方舍得花钱,谁和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