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目前修为不够，不愿直面向逸仙，那三个蛊灵一旦发难，自己死了倒还好，若是被蛊灵夺舍，所造成的危害将与百万仙才神俊临凡，灾厄等级直接跟魔族全面入侵等同。

对于这个猜测，不仅是柳惊鸿自己的推演，谛听也如是评价。柳惊鸿追问的时候，谛听没有细说，只强调是地藏王菩萨提点。

最让柳惊鸿头疼的是，他找不到任何从外界破解蛊灵的办法，除了蛊灵的主人，剩下就只有向逸仙自己救自己。

或许，黑天鹅与白天鹅融合之日，便可反击。

但是，向逸仙绝无可能在凡人世界完成，绝无可能在柳惊鸿还没穿越回到另一个世界的九十年内完成。

想到这，柳惊鸿胸腔焖沌，像是被灌满泥浆，影响到大脑呼吸似得，眼前视界越来越迷茫。

柳惊鸿不再是仙君，没有仙体，空有仙经与经验，就像是坐拥一个金矿的普通孩童，没有工具，也没有气力，更没有能力去守护。

孩童还没成年，却需要去面对无数鬼魅魍魉，以凡人之躯，比肩仙魔。

咦。

柳惊鸿眼眸闪过一道精光，破除迷茫，呢喃自语：“以凡人之躯，比肩仙魔。”

这不正是降神术吗？

这不正是柳惊鸿独一无二的降神术吗？

柳惊鸿下决心，等下就回去跟谛听请教一番降神术，等通过公孙又晴联系到周瑾，也得好好调教一番。

这时。

刚刚处理完，发布善意提醒声明的荆忆寒，清晰听到柳惊鸿的小声呢喃。

荆忆寒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她脑海闪过一道光，但可惜还没抓住，立即消失不见。

荆忆寒没有气馁，柔声问道：“你是在说你那古怪的降神术吗？以凡人之躯，比肩仙魔。我师尊和两位师叔激烈探讨过，都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我曾大胆猜测你是某尊仙主涅盘转世，拥有部分驾驭天道洪流的能力，以至于可以强行降神借道他人的道路，以凡人之躯，踏上仙魔之道，完美复刻他们的道路与神通。”

闻言，柳惊鸿笑道：“向逸仙、公孙又晴、束清涵都否决了吧。”

荆忆寒点头应了一声“嗯。”，眼睛则一直在打量柳惊鸿，“她们说得也在理，从未有转生者身上没有转生印记，你的身体与灵魂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作假。”

柳惊鸿脑海闪过一个想法，说道：“天门的来历并不是传闻中那么简单，不是鲲鹏始祖一拳打穿鲲鲸始祖眉心而成。”

柳惊鸿没有说自己不是仙主，也没有说自己是仙主，而是揭露一个真相，从而让向逸仙她们帮助自己进入天门洞。

荆忆寒眼睛微眯，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自然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这就是你执意要获得进入天门洞的原因？”

柳惊鸿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变，“我被张慈周瑾夫妇以歌舞降神，从天门洞之中请来，千万丈金光为我铺路，天堰飞瀑为我接风洗尘，接着我不受控制吞食天门山所有仙气，失去所有意识。等我再次醒来之后，便已经在神堂湾大龙潭胜境，没有了所有记忆，而我也退行返祖成一个婴孩。”

柳惊鸿全盘说真话，依然没有说自己是仙主，也没有说自己是仙主。

但这些话在他人耳朵里，经过情报验证，按照这个世界的认知框架，只会认为是半真半假的话。

不过，足矣。

柳惊鸿要的就是把悬念就留在天门洞里，才是最大源动力。

就像神堂湾守卫的虚狱，关于虚狱的传说有成千上万的版本，并不妨碍诸天仙魔佛魔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