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婶子,啥也别说了,咱们都是逃荒人,相互照应一下没啥,只是你这病……以前没好好的让大夫瞧过吗?”

古孝贤皱眉问道,他距离胜利娘大概十米的样子,是任栓柱有意为之的,他知道老婆的病会传染,所以一路上都跟古氏父子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

“唉……柴药(中药)吃了几十副,时好时坏的,现在没啥吃了,突然又严重了,也许老天爷就爱拿穷人逗闷子。”

任栓柱无奈道。

没一会功夫,古小满和任科两个人各自抱着一捆干柴回来了,古小满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绿色的东西。

到处都是枯黄的颜色,这抹绿色就显得特别显眼了。

“小满,你手里的拿的是啥,野菜吗?”

放下干柴的时候,任胜利看着古小满手里的绿色问道。

“马兰头,你不认识吗?”

任胜利从古小满手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摇着头道:“我还真的不认识呢!”

“这是一种草药,勉强能算是野菜,可以吃的,我爹说这玩意能够清热解毒,止血,没准你娘吃了就不咳血了。”

任胜利听到这话看向古孝贤:“叔,小满说的是真的吗?”

古孝贤点头:“嗯,没错,这玩意跟你们之前拔的刺苞蓟有同样的功效,先别煮饭了,给你娘把这两样草药煮了,让她先喝点,逃荒人没条件治疗,喝点草药好歹缓解一下。”

于是任胜利娘就喝到了半碗又苦又涩的淡绿色草药汤水,在古孝贤的建议下,女人连同刺苞蓟和马兰头的根茎都给吃了,这玩意好歹也是正经的野菜,比他们拿的糠团子都要好不少。

给胜利娘熬完草药,古小满才背着任家人切了两只田鼠干放进钢盔里,然后用葫芦里的水炖上,等水开后抓了两把玉米粒和一点小米。

现在用数着米粒下锅形容煮饭,那绝对是没用夸张的修辞,古家就十来斤掏鼠洞得来的粮食,突然又多了三张嘴,其困窘程度可想而知。

虽说任家带了几斤高粱面过来,那也是杯水车薪,就他们家三个人煮糊糊都吃不了几顿。

吃完饭后休息了大概一个小时,两家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子,快黄昏的时候,来到一个破败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