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拓真佳奈只想知道杀害野岛空的凶手的去向,她毫不在乎,甚至可以说从未注意过自己目前的处境。

原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鬼娃娃”早已不知所踪,此刻的她孤身一人站在八楼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坐在墙边的吉野介仓。

“这枚戒指吗?不好意思,我曾经当过这枚戒指的主人的私人秘书,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现在已经死了。”

吉野介仓挑了挑眉头,他看向一直在自己周身打转的老鼠,啧了一声,说道:“我本以为这枚戒指已经泡在那一栋楼的海水里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将它叼出来了,真是给我添麻烦。”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道:“宫司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了,哎呀,算了,已经不用再想这些了。”

“……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死了?”一听这句话,拓真佳奈当即不可置信地大声否认道。

见吉野介仓无奈地朝她摊手,拓真佳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复又双手抱头,低声自语了起来:“假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了……”

“小姐,冒昧问一句,这个人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见拓真佳奈一副疯癫的模样,吉野介仓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我要报仇,我要找他报仇,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他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拓真佳奈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吉野介仓敏锐地捕捉到了。

听着女孩混乱到难以辨析的表达,他突然轻笑出声,朝着对方指了指自己,玩味地说道:“小姐,你恨不恨我呀?我想听你说实话。”

拓真佳奈的自语声戛然而止,她盯着对方依旧笑眯眯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恨。”

“哎呀,那么不好意思,你可能……要更恨我了。”

吉野介仓笑着叹了口气,他慢慢摘下戴在右手上的皮革手套,将一枚与刚才如出一辙的黑玉戒指暴露在了拓真佳奈的眼中。

戴着黑玉戒指的凶手……是他!

仇恨与愤怒从拓真佳奈的心底顷刻爆发,扭曲了女孩姣好的面容,她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杀害野岛空的凶手撕碎,可……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躁动的心钉在了原地。

“佳奈,别激动,深呼吸。”

手中捧着一只肥硕的老鼠的陈子弘不知何时站在了拓真佳奈的身边,他轻轻安抚着拓真佳奈躁动不安的内心,一双晦暗莫测的眼睛却是牢牢箍住了从地上缓缓起身的吉野介仓。

“吉野先生,我有一事不知,我想身为真理济会教众的你,应该乐意回答我吧?”

陈子弘将老鼠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老鼠的眼中当即闪过一抹灵光,脸上竟是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笑容。

“……先知,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吉野介仓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却纹丝未动,全然没有任何逃跑的想法。

“放心,在宫司死前,我询问了他三个问题。”

提到宫司,吉野介仓的神色微微一动,可还是微微低下头,静静聆听着对方的话语:“但此刻,我只想询问你一个问题。”

陈子弘神色平淡,操着一口纯正的岛国语,对着吉野介仓的方向轻声问道:“我想问,一人侍二主,吉野先生,这种行径您做何想法?”

吉野介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