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抚过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鸣鸿”,感受到从那只银白圆环上散发的暖意,他不禁长叹一声,颇为感慨地说道:“命运可真是和我开了不少玩笑啊。”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回家看看了。
陈子弘抿紧嘴唇,伸手掀开覆盖在收音机上的白布,在尘土飞扬中,大片棕黑的色泽跃入了他的眼中。
看着面前不知为何失去了顶盖的棕褐色录音机,他抬手敲了敲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轻轻摆弄了一番上面的旋钮,才遵循着日记的指引,将手从收音机的顶部缺口探了进去。
叮——
一声脆响勾住了陈子弘微微颤动的指尖,他眉头一颤,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将那件微小的事物拿在了手中。
那是一把生锈的黄铜钥匙。
看着这把没有任何特点的钥匙,陈子弘有些意外地将手再度探入收音机内,可是除了那些老旧精密的零件,收音机里已经再无他物了。
为什么是一把没有任何标注的钥匙?
而且,这把钥匙该用在哪里?
陈子弘用力揉搓了一下因睡眠不足而阵阵发痛的太阳穴,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收音机,有些迷糊的脑海里骤然冒出了一个不祥的猜测。
院长他老人家,应该没有将收音机拿去维修过吧?
这把钥匙难不成是院长的东西,一不留神落在了维修失败的收音机里面?
那父亲留在里面的东西……该不会已经丢了吧……
想到这里,陈子弘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不甚清明的脑袋,迅速起身,急匆匆地抱起了收音机。
随后,将它轻轻放在了一张矮小的茶几上。
氤氲的热气从摆在茶几另一侧的老旧搪瓷杯中缓缓飘出,模糊了老人看向收音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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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要花的钱太多了,所以我当时想自己试一试。”
靠坐在床上的老人咂了咂嘴,闭眼想了想,才复又对坐在床榻边的年轻人挥了挥手,说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只是记得,我当时用手拍了它一下,然后,它就……炸了?对,就是炸了,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
“当时您没有受伤吧?”陈子弘前倾身体,关切地问道。
“当然没有,你看看我,哪有受伤的样子。” 老人说着,迫不及待地将自己饱经沧桑的双手凑到陈子弘眼前。
可即便老人有意向面前的两位孩子证明自己安然无恙,可那双沟壑纵横,布满疮疤的手却根本无法成为一个有力的证据。
看着老人圆润整齐,仿佛刚刚才被修剪过的指甲,陈子弘抬头看向再度有了精气神的老人,笑问道:“所以,您并没有让别人维修过它,是吗?”
“那要花的钱太多了,我哪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