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澜闷闷忧心的阴云被沈滢调皮捣蛋的一番笑语吹散,回趣问道:“小滢,你又怎知她不如我,白青离三字足以让人遐想。”
沈滢沉思,踮脚踱步绕了大半圈,突然嘻道:“昔年跟随父亲飞临南雪域,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那里,梅须逊雪三分白。”
羽澜一听笑逐颜开,下意识去拔发髻上玉簪相赠,却徒劳扑空愣在半空,忽然想起已在与夜寻同黑袍怪血拼中化为尘埃了。
“小滢英姿凌云,光彩照人,此别样之美令人侧目,依我之见,你若改换素衣,身骑白马,定是艳丽不可方物,潇洒飘逸。”
沈滢此刻娇喜万分,受到如此夸赞俏脸不自觉晕红,拉起羽澜手道:“好姐姐,到了通天城我带你去坊市逛逛,那里有很多精致的花钿呢,未能为你粉饰实在可惜了。”
羽澜微笑颔首,沈滢得到应答一时十分兴奋,过往没有同龄亲近人陪她出游,互诉闺中事,她虽然常年铠甲在身,说到底内心还是柔软的姑娘,这时偏头看向放置一旁的夜寻手书,拿起旋转掰弄火漆,倒是想打开看看这个负心郎言辞切切,要做何辩解。
“小滢,且将它收好,师弟或有安排交代白青离,有意拆信倒显得我们是心胸狭隘的小人行径了。”羽澜知其想法,便打断道。
沈滢乖巧点头,将信放回,稍后送羽澜入定风阁后,径直来到驾驶舱内,耿老仍是血淋淋的半边身像个稻田人桩立着,沈破天望着愈发清晰的城区,满目忧愁更显苍老。
“滢儿,有夜寻的消息吗?”
面对父亲沉重一问,沈滢摇头,沈破天哀叹一声,耿老则闭目养神无动于衷,三个各怀心思,随着飞驰的灵舰飘向了远方。
……
此刻通天城,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一处梨园春景冰清玉洁,万亩一望无际的玉树银花伴有成群的蜂蝶勾画出一道绝美的画卷,幽深的梨花芳香,新鲜的泥土气息,沁人心肺,使人如痴如醉,仿佛亦真亦幻人间仙境,困酣娇眼,落尽离人泪。
于白云深处,似有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高洁,独立群芳,浩气清英仙才卓荦。
朝霞未染其粉面,雪姿更显娇容,一曲剑舞作罢,自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她折花喃喃。
“夜寻哥哥,你快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