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缓了缓后,叶灵踏上了回家的道路。早晨微凉的晨光把叶灵的脸晒得一片通红。
船上,鱼沉安找了个角落闭目养神。因为叶灵,他对这个世界再次有了牵挂。
然而不幸的是,要想承担这份牵挂,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小子,英雄救美啊?”
嘭的一声!来人抓着鱼沉安的头狠狠砸向甲板。这一击的力道让鱼沉安差点昏死过去。
“该死!”鱼沉安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等他抬起头,眼前的壮汉正是在岸上调戏叶灵那群人。
“两个选择,要么,剁一只手。要么,死去海里喂鱼!”一把匕首钉在鱼沉安的面前,戏谑的话语打量着鱼沉安的举动。
吱呀!匕首被有些废力的抽出,鱼沉安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只有保持自己的血性才能让自己不受更多的欺负。
嘭!摊开手掌砸向甲板,鱼沉安面无表情的举起匕首猛力挥下。
“叮!”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响起,高举的匕首被踢飞入海中。
鱼沉安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手中的匕首早已不知所踪。甲板上,众人陷入了一片死寂。
“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后,一群人的笑声沸腾在夹板之上。
“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鱼家小子!有种!!以后来跟着我混,来陆山营,老子带你杀荒川杂碎!”
鱼沉安有些疑惑的抬头,才发现这些原来都是戍边的士兵。刚刚踢飞自己匕首的那个人应该是个领头的。
“不了,我要找我叔,他也是戍边的。”鱼沉安默默开口道,他对这群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边营中要避亲,小子,你去了也是分配到其他营区。不如跟着我混。”刘三立笑道。
“还是听安排吧。”鱼沉安淡淡说道。
“倔小子,随他去吧!来来来,打牌打牌!”刘三立见鱼沉安这幅模样,也不再强求。
漫长的旅途中,鱼沉安就在一旁默默听他们吹牛打屁,心中不禁疑惑,这些人怎么保护得了明国?
一路跋山涉水过后,鱼沉安总归是来到了边关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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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黄天厚土间,宏伟的边关要塞就像个巨人一般屹立在那里,而在它周围的村庄就像是被它守护的小小世界。
“家里的事情让皇族震怒,最近就要发动一起对荒川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你敢来,就说明我们鱼家还有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去迅鹰营,我带的营就在你旁边。”
“我爹死了,对吗”
鱼沉安突然的一句话让鱼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但想到鱼沉安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他还是没有隐瞒鱼沉安。
“好好活下去,为你爹报仇。”
少年最后的幻想破灭,他独自走到无人的角落,看着远处人来人往的人群,他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命运这么不肯放过自己!
鱼穗知道他心里难过所以也没有去打扰鱼沉安,就让他在那呆一会。
“你家侄子?”鱼穗一旁的人好奇的问道。
“是啊,他爹来戍边,死了。他娘又死在了荒川刺客手里。”
“....”
来人不禁沉默了,其实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戍边的。只不过他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鱼家也会发生这种事。
“王川,我这么长时间没求过人,就这一次,别让他们家绝后,成吗?”
“那不如让他回去,好歹留个后....”
“孩子爹娘都死了,还往哪回....”鱼穗的平淡而有力的话语击中了王川的内心。
“成,我知道了。”
“咚!”一声闷响吓了鱼沉安一跳,回头看去,王川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小子,在这发呆可杀不了荒川人。”
“营长好....”鱼沉安知道这应该就是迅鹰营的营长了。
“好小子,多大了!”
“十九!”鱼沉安大声回答道。
王川一听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十九岁,太年轻了.....
“听好了,小子!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要对你展开加强特训!否则像你现在这样,去了只能是送死!明白了吗!”
王川目光凛冽,对上鱼沉安的眼神是却被吓了一跳。这双眼睛透露出的丝毫不是胆怯和害怕,反而是一种深深的期待与兴奋!
“这小子.....有点意思。”王川顿时来了兴趣。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打碎了浅洼中的晨光,水波荡漾间,之见一个少年身抗一根一人高的原木奋力行走着。
“不错,扛桩木能走过二十三步,你的体能已经差不多了。”王川笑道,但是内心不由得暗暗吃惊,训练了鱼沉安一个半月,面前这小子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日子一天天过去,鱼沉安的体能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形式上升。
“唉,又是这小子啊?”
“这都多久了,还没习惯呢?”
早起的老兵感慨道,最开始的时候,桩木被鱼沉安连扛起来都艰难,只能狼狈的拖着走。可现在却能健步如飞,不得不感慨这新人的成长也太快了。
当时老兵们都在打赌他多久会放弃,但是所有人都没猜对。渐渐地,迅鹰营的兵看向鱼沉安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你们知道吗?有几次我看过他力竭时候的表情,一人多高的桩木,他硬生生翻着白眼抗到东坡顶上!”
“说起这个,好像咱们营的桩木快被他扛完了吧?”
“他娘的?好像还真是!”
一股沉默的气氛逐渐在老兵之间蔓延开来。王川耳力好,听到了这些言论,但他只是笑笑。
这帮兄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太久了,久到内心逐渐有些麻木了,现在需要一些东西让他们再想起来,想起来当初握刀的理由!
“老大!你怎么偏心眼子呢!光练新来的,给我们这帮老兄弟练的都是什么这是!”
“就是就是!让别的营看见,以为我们迅鹰都是一群孬货呢!指着一个新头扛桩木呀。”
这帮老油子终于也坐不住了,哈哈哈!王川开心的想着。
“好!那就让东军阵区知道知道我迅鹰营的兵!全体都有!整队开拔!前沿阵地!给老子砸木桩!”
“好!小队集合!!”
一声声军号把营帐里的人从睡梦中喊醒,睡眼惺忪的老兵出了帐篷,对今天的气氛很是奇怪。
“诶?今天不是刀术训练吗?这是干啥去?”
“新来那个几乎把全营的桩木都扛完了,营长觉得咱老兵没用,让咱们砸木桩。”
“这新来的有病吧?!”老兵的抱怨声不断响起。
哗啦!哗啦!哗啦啦!一阵锁链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转头看去,鱼沉安身上绑着两指粗的铁链,在他的身后,拖着最后的三根桩木!
“我.....”
“这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