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云虚道友也算是共过患难的好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
李长秀面无表情地喃喃道。
雷仲天个子不高,站在李长秀身边,头只到其腰腹位置,此刻一脸阴沉地双手叉腰道:“我与云虚子虽不熟,但其人在三皇子手下众多筑基期修士当中,勉强算得上一个让老子敬佩的角色。”
二人都为云虚子的死感到一阵唏嘘。
“从此次天武城公布的阵亡情况来看,三皇子手下陨落了七名筑基修士,这在五方阵营当中,可是最多的,雷兄对此可有见解?”
李长秀声音平淡道,对云虚子的死已然释怀。
雷仲天挠了挠光头,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开口分析道:“最近被杀的道友虽然多,但都不是参与布置九曲伏魔阵的人员,我想起来了,云虚子道友他们七人,似乎都是负责保护后方辎重粮草的安全,云虚道友遇害那天,其实并非是他负责外出巡逻,而是另有其人,云虚道友只是临时代替那人,却不想,刚好成了替死鬼。”
“如此说来,对方的目的是我们的粮草物资,我等修士,皆修有辟谷养生之术,对于粮草物资并不需要,但此次夺嫡大战,最多的还是武夫境的凡人兵士,对方针对粮草出击,看来已经等不及,忍不住出手试探。”尚在青仙宗时,李长秀常常翻阅陈王传记,陈王带兵打仗的能力位居大周四大异姓王之首,当年其曾创下一月行军三百里,连克敌营十四城的辉煌战绩。
李长秀曾有幸读过陈王所着的《行军策论》,对于战场局势的风云变幻,以及如何带兵,有着些许潦草的认知。
古来行军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云虚子之死,只不过刚好撞上对方的枪口。
雷仲天眉眼间流露出惊讶之色,他们修行之人,一心向道,哪会分心这些世俗界的兵法之道,可他听李长秀讲得头头是道,不像是纸上谈兵,顿时来了兴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长秀,狐疑道:
“道友对兵法之道似乎娴熟于心,难不成是想效仿先贤以兵者入道,成就仙道宏图?据我所知,数万年前,这苍兰大陆修仙界,似乎就有一人以兵法立道,成就兵圣威名,最终飞升上届,为数万年来,苍兰修仙界的第一人。”
李长秀闻言一笑,随即直摇头,眉峰微扬道:“雷兄所说之人,李某自是知晓,兵圣谷光梁的名字,数万年前可是人尽皆知的存在。不过李某的修行却不似雷兄所言,我这点兵法小道,其实都是学自陈王那本《行军策论》,我可不敢效仿那谷光梁,以兵法入道,以我的资质,今生能否筑基知命都很难说。”
二人谈笑间,已是抵达三皇子行营所在。
此刻营地中近三百多名筑基修士都汇聚于此,或交头接耳,或高声阔论,丝毫没有丁点儿军人该有的纪律。
作为有资格入守九曲伏魔阵九十九处阵眼的筑基修士之一,李长秀二人所能站的位置,最为接近三皇子,也或许正因为靠近三皇子,他身边的一众修士还比较守礼有耐心,大多默默等待三皇子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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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修士,五官远超常人,李长秀见三皇子一副强忍怒火的模样,不禁为后面侃侃而谈而不自知的一群道友感到担心。
“既已入本殿麾下,自当遵循一些军纪军律,案前喧哗者,一律鞭罚三百。”
三皇子声音冰冷地传到众人耳边。
营帐内外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三皇子这是何意?我等道友前来为你助阵,可不是来受你差遣的。”终于有人不满地站了出来。
见有人带头冲锋,一大帮人纷纷力挺此人,开口质疑道:“我等修士,可不是那群炼体境的武夫可比,休要拿管武夫士卒那套来约束我等。”
砰!
一道强悍无比的气息猛然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