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男人一个白眼:“有你这么一个王八蛋做成的狗皮膏药,我往哪儿跑。”
江瑚死皮赖脸的跟着武夫男人,离开卧金山庄。
二人表现可是把用叉之人整的一愣一愣的,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在这里来着?
一去二三里,山庄不远的山外,有一座二河城,城内水路通达,江瑚便和武夫男人到了这里,岸边酒楼,二人坐在窗口,点了一桌子下酒菜,两大坛烧刀子,一人一坛。
江瑚本不愿喝酒,但求人办事总得依衬对方,便只能先倒酒,自罚道:“先前情急,得罪之处请前辈海涵,大人不计小人过……”
刺喉的酒,一大碗便把江瑚喝的晕乎。
武夫男人倒也没说什么,举碗,却只是轻轻呡了一口。
见此,江瑚知道此人心中还有气,多半是怪自己突然闯进山庄,搅了比武之事。
二来,必定是觉得自己很厌烦,这么样一位大衍道境至强者,怎么可能受得了随便什么人哀求。
现在,对方能坐下来听自己把话说明白,已经是脾气好的,更可看得出对方自持高人身份,不愿意和自己胡搅蛮缠,只想把事情说明白。
所以,江瑚先把风水道界之事说了一遍,又给对方好一番解释,才让对方明白了。
“想不到竟还回发生这样的事,天地果然是不可测啊!”武夫男人沉沉叹气。
江瑚又举一大碗酒,道:“在下姓江名瑚,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怎么称呼?”
武夫男人举碗和江瑚轻碰,道:“不敢当前辈之称,叫老了。”
“姓任,任朗,字金岇。”
一碗酒又下江瑚肚子,任朗还是轻轻呡一口,见桌对面的小子已经面红耳赤,不禁笑起来,眼神瞟了一下还有很多酒的酒坛子。
“我说这位江少爷,不管你有什么难事要找我帮你,有件事,我一定要先和你说明白。”
任朗郑重道:“我,并非大衍道境至强者,只不过是小衍道境罢了,至于我能不能帮的了你,你自己心里应该也能估算明白。话说到这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说完了这番话,任朗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他并不着急,因为看得出桌对面的这人已经傻了,绝望了!
江瑚虽然喝酒喝的晕乎,但也听清楚了任朗的话。
可是怎么会呢,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一点希望,怎么就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可能不是大衍道境……”
失落、恐惧、担忧、孤零……谁又知道,江瑚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只觉得口干舌燥,头脑发昏,恶心感一股股从心里灌倒胃部,又从胃部翻涌上来,已经涌到了喉咙。
但江瑚忍住了没有吐,因为他看到了眼前人还在,自己决不能软弱
至少还要走下去,活下去!
压下恶心感,灵力化开酒劲儿,半响江瑚才道:“任前辈,那与你一同被困在秘境之中的那位?”
任朗只摇头:“当然不可能是,那老魔头若是大衍道境至强者,岂非我早已死在他手里。”
吃了颗花生米,任朗给江瑚倒酒,明朗开怀的面孔,不似在秘境时丑恶,让人看着自然舒服很多。
任朗劝解道:“看得出来,你家乡遭逢大难,却能心系至今,是个深义重情之人,之前的事,我也不怪你了。”
“来,这顿我请,好好的喝,喝好了睡上一大觉,醒了再去想苦难的事。有志者事竟成……”
江瑚喝,喝的很多,因为不喝也没别的法子。
可喝着喝着,江瑚发现这位任前辈是在骗自己喝酒,他一直给自己倒酒,自己都喝了两坛子了,可他连一碗都没喝下去。
剩下的半碗酒,放哪儿养鱼呢。
忽然发现不对,江瑚立刻暗暗化解酒劲儿:“这是想把我灌醉,你好脱身啊?”
“不行,离家这么久,好容易碰上你这么一位强者,就不是大衍道境,那我也不能放了你,至少在武道一途上,你应该能帮帮我吧?”
端起酒碗,江瑚大舌头道:“任前辈,两次偶然相遇,实在是在下荣幸,不知任前辈在此界武道修炼如何,看任前辈的身手,想必境界已至圣入神了?”
“唉……”一声长叹,江瑚又道:“奈何,此界大道苦了我,至今不得其门而入,幸巧遇见了前辈,向前辈讨教一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说起武道一事,似乎任朗想起了某些事,明朗脸色变得难看,一拍桌子,怒道:“哼,你还敢问,要不是你小子,我早就把我家祖地拿回来了,现在还至于跟你小子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酒。”
一听这话,这又是那档子事啊?
江瑚心里略微一琢磨,便明白了一半,可嘴上却问:“这话怎么说,前辈家祖地,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更是气人,任朗先喝了三大碗酒:“要是从头说起,我本就是圣武道界人,那卧金山庄便是我家祖地,怎么知道世事变迁,我才离开圣武道界八百年而已,地就成别人的了,可惜了我们家就我一单个儿……”
“之前我与卧金山庄之主比武,好说歹说,只要我不用灵力,不用任何大道之力也能胜他一招半式,便能拿回我家祖地,可就因为你小子突然出现,我还以为你是他请来的帮手,不得不动用灵力先将他击败……”
“哼!”
话说到这里,自然不必再说了,来龙去脉江瑚弄清楚了。
这位任前辈,八百年前武道破入主道境,离开圣武道界,可好容易从傲骨道界脱困回来,发现家没了,这种事能不糟心吗。
本来任朗是有机会拿回自己家的祖地,可就因为江瑚的出现,没了。
这可不就糟糕了!
江瑚不禁想,若是自己回到风水道界,发现自己家也没了,心里得是个什么滋味?
“这……”江瑚想了好一会,晕晕乎乎的道:“这么着,我去找卧金山庄之主比武,代前辈拿回那片地,算是给前辈赔个不是。”
说着,江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没走两步仿佛就要摔倒。
“小子,你坐下吧。”
可任朗把江湖按回了座位上,说道:“比武胜负已分,是我不守规矩在先,哪里还好意思回去再比,就是你代我去,我也没脸要那片山庄。”
“毕竟都已经几百年了,家已不在,要地何用。”任朗连连叹息,想想自己当年所作所为,最后被迫离开圣武道界,如今就是后悔,也只能怪自己没用。
任朗又叹道:“像咱们这种人,寿命太长,有些事物,有些人,终究是留不下的,就是在怎么样在乎,还是……”
酒桌氛围忽然变得惆帐、萧瑟、悲伤起来,这二位居然还真有点像,天涯同时沦落人的感觉。
一坛一坛的酒被两个人喝着,夕阳西下,夜晚花灯岸边酒楼,桥下河上行船,整个城市仿佛才在寂静中苏醒,一转眼便又要睡去。
可这酒越是喝,任朗也发现了不对,姓江的小子和自己耍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