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了,蝶珊有些害怕,有朝一日,或许自己会直面这只鬼,倒时该怎么办呢?
自从见到剑鬼的第一眼开始,蝶珊总是担心,苍坤之行,这只鬼或许会成为最大的障碍。
江瑚仍看着她,忽想到一种可能,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不会是想现在跑回去,拯救金鹫国,给未来攻打苍坤做铺垫吧?”
突听这么说,他是真明白了,蝶珊才有些看得起他,沉闷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论成否,机会难得。”
“金鹫皇帝已老,又有剑鬼杀入皇宫,不知道金鹫国要死多少高层,正是选择皇位继位人,也是金鹫国大换血的时候,若是能暗中掌控一部分人,对未来溢出无穷。”
江瑚沉吟许久,摇头说道:“我看这机会不怎么样,你可不要小看人心。”
“攻打苍坤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情,即便现在你能掌控金鹫国,时长日久,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十六国战乱,谁又能断定,这一场祸端后金鹫国还能否存在。”
江瑚不禁苦笑道:“再者凭你我之力与剑鬼为敌,实在不明智,若我全力尚在倒是不怕,现在别看我武道后期境界,可我被道界规则之力压制,实力十不存五,护你都是问题,真与剑鬼打起来,生死未知啊!”
已领教过剑鬼的可怕,江瑚很有自知之明。
可听他这么说,蝶珊虽有些泄气,可还是道:“我已决定了,攻打苍坤势在必行!”
“为什么?”江瑚知道攻打苍坤之计是安日王庐恒坚的宏图大愿,现如今剑皇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兵。
可蝶珊这是哪里来的心思?
沉默一会儿,她本不想再说这些事,可看着江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蝶珊还是说道:“就算不为了一统圣武,我也要为了天底下的女人们征服苍坤小陆。”
不必再听下去,江瑚顿时明白了,蝶珊进入金鹫国皇宫,必定看到了一些对女人而言不太好的事情。
而她向来以她母皇的意志为标准,解放女人,势在必行!
江瑚不言语,因为他是男人,在这件事情上没资格说话。
可他很明白,这便是圣武道界的次主调,男女权益之争,已经有千年之久了。
而作为剑皇的女儿,帝国太子,蝶珊有这种想法,相对而言也相当正常。
剑鬼在金鹫国城皇宫内杀人,金鹫全国兵力围岛,只为斩杀剑鬼,甚至不惜动用火炮,造成大范围杀伤,耽误之急是离开这座岛。
岛毕竟是岛,再大也很难在战乱下藏人。
可军方封锁海口,正在调动火炮弹药,炮轰剑鬼,军舰停靠密集,载人的客船进出不易,大多数人只能等。
眼看这形势一时半会儿真离开不了,为了不引起注意,江瑚和蝶珊二人当即决定,潜水离去。
趁着混乱是离开金鹫国的最好时机,不然等到混乱结束,金鹫国回过气来整合人员,两人身份暴露可就危险了。
因此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离开,狼狈点也不打紧。
漂在海面上,蝶珊水性不怎么好,只有依靠江瑚。
刚刚远离金鹫国岛屿,海天一线,苍茫却可见遥远处座座岛屿孤立。这些全部都属于金鹫国所有,建设成不同用处之所,皆有重兵把守。
江瑚和蝶珊不敢贸然上岛,落入金鹫国兵卒手里,又很难解释身份问题。
游着游着,二人忽然发现,就这么潜水出海,是一件极愚蠢的事,大海暗流汹涌,游泳十分耗费体力,不管大小都应该偷一艘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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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蝶珊便没了力气,即便修为不弱,此刻却也只能依靠江瑚了。她可不是江瑚这种肉身主道,有用不完的力气。
毕竟第一次到大海中来,没有经验,没有准备。
“看,前面是一艘客船,咱们俩装着落海落难,上船之后千万别露馅了。”江瑚目力好,还有很远便看见了一艘白色的大船,说着就向其游去。
“哼,用你说。”泡在海水里,还被一个男人近身紧带着,蝶珊很难受,不想理他。
对自己做的这种愚蠢事,蝶珊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做出来了。
跟江瑚这个混蛋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变白痴了么?
“救命啊……”
江瑚一边游一边喊,吸引白船上的人注意。
“呦,快看,下边有一对儿落难鸳鸯,哈哈哈……”
当白船上水手发现江瑚和蝶珊,放下软梯,嬉笑着把人救上去。
船上人并不多,甲板上十来名水手,都是粗犷壮汉,围成一圈,凶恶恶盯着江瑚和蝶珊。
“多谢诸位大哥救命之恩,不知船主何在,我姐弟二人必要当面道谢。”江瑚立刻站出来,瞎编乱造,说明了自己二人如何落海。
“原来是金鹫国逃出来,哼!”
一位皮肤黑油油的中年大叔从众水手后面走来,明显是水手的头儿,不怀好意道:“金鹫国的事情我们听说了,大老板家产全被金鹫国征收,你们……呵呵呵!”
黑大汉虽没往下说,但意思很清楚,他们大老板恨死了金鹫国人,你们两个落汤鸡现在是羊入虎口了,最好小心点。
被黑大汉带去主舱内,两三丈宽窄的客厅,圆桌酒果齐备,角落花架上,青玉色瓷盆里种植粉娇花朵,绫罗绸帐遮掩深处景物。
这艘船之豪华,却不是什么客船,而是私人拥有之物,一艘船装潢都这般华丽,一看便知船主身价不凡。
把人带到这里,黑大汉便退了出去,留下江瑚和蝶珊二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被救,到了人家船上也不好太放肆,可江瑚说道:“一会儿都听我的,你只管点头就行。”
蝶珊斜眼气瞪,江瑚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是个白痴一样,寄人篱下,察颜观色,讨好应付,难道我还不会了。
在她这种眼神下,江瑚只能回敬一眼:“就你这脾气,能像条狗一样跟人摇尾乞怜吗?”
“可我能!”
“卧槽……”看懂了江瑚的眼神,蝶珊顿时小声爆粗口,她是真忍不住了。
身上的衣服还湿漉漉的,蝶珊只管打理自己,不说话就不说话,我还省心了呢。
很快,一个白衣中年女人从隔间幔帐中走出,最醒目的不是这女人一身白衣,仙气飘飘。
相反,这女人一点仙气也没有,面庞轮廓虽柔美,可黑色眼罩遮住一只眼睛,她竟只有一只独眼,神色中隐隐露出张狂之色,从身姿上看,应该是会武的。
白衣女人坐在圆桌前,抬手请道:“二位不必拘束,请坐。”
主人有请,江瑚和蝶珊只能先坐下。
但他们还没开口,白衣女人又道:“十分抱歉,我家大老板因失了金鹫国产业,一病不起,不能招待二位。”
“我叫洪虹,还未请教?”
洪虹的话语简直简单的有点过分,正打算瞎编一套的江瑚,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我叫瑚!”
“珊!”
二人只好先报名,略微沉吟,江瑚才道:“说来实在可气,我姐弟二人本也是来金鹫国做买卖的,却没想到……”
江瑚握拳敲桌子,这一套瞎编乱造的本事,实在有一手。
都把蝶珊看懵了:“混蛋,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眨,果然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