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古人从恶梦中惊醒,看到昏明中的眼前人,连连一时呆滞。
“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过了许久,见是江瑚,连连赶紧收敛衣襟,整理额间碎发,作为一家之主母,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威严。
可见江瑚不走,还直勾勾看着自己,连连惊慌的脸色煞白,喝声怒斥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要仰仗你复生家主,你就可以在林家为所欲为。”
江瑚不仅不走,还坐在了床边,唉声叹气说道:“连连,你不认得我了,也是,我用着这小子的肉身,你不认得我也对。”
“你说什么?你……”
连连不敢相信瞪着江瑚,顾不得鬓角碎发,为人长辈,吃惊的仔细打量江瑚。
江瑚又学着林参样子,叹气说道:“唉,连连,你莫惊慌,我是趁着这小子跟阿桔喝醉了,才勉强占据他肉身,将几件要事告知你,你要听好了。”
不等连连反应过来,江瑚继续说道:“一来,你要小心林晨这个混蛋东西,危难时刻方才显出人心本性,救援之时林晨不施全力,甚至还有意至我于险地,否则几头孽禽岂能毁我肉身。”
“二来,那姓江的小子更不可信,一直跟我虚与委蛇,图谋林家产业,那书信是他私自找人仿我笔迹,在我危难时逼迫我印上手印,他之所以肯救我灵魂,就是拿我要挟你们,你和女儿定要守住家中,待我重塑肉身后,一切都由我来解决。”
只怕无法讨得信任,江瑚故意塑己恶名,真心诚意要这位小心。
“你当真是林参?”
连连还是不太敢相信,昏明中死盯着江瑚双目,定要看个真切。
而早有准备的江瑚岂会露馅,贴耳上去,说道:“连连,你要相信我,为夫最喜欢的就是你屁股和胸上的那两块胎记了,你忘了,年轻时为了报复我取笑你,你咬我那一口,差点让我林家断子绝孙啊,昂?”
“你……不要脸的死鬼!”
连连害羞嗔怒,听着江瑚说出他们夫妻间的这种私密事,不得不相信眼前人,就是林参。
见这位相信了自己,江瑚举动更大胆,抱起连连,耳语又叹道:“连连,是我对不住你,一直隐瞒你阿桔身份,她确是我的私生女,只怕你不容她,无奈叫她做闺女替身,留在府中。”
“不过,阿桔人确实不错,前半夜她与姓江的喝酒,不惜自辱哀求姓江的设法救我,若非感知到她受辱,我沉睡的灵魂也还醒不了。”
“连连,你就容下这个女儿吧,好吗?”
即便说话的是丈夫,可江瑚的躯体毕竟不是丈夫林参,连连挣脱开这个怀抱,怒道:“当年你是怎么向我保证,如今倒是敢承认了。”
见没可能露馅,江瑚更是大胆,走上前去拉住连连双手,不让她逃避,说道:“连连,你暂且消消火,等我复生之后,你想如何处置我都是,可是现在为我林家未来,你和女儿一定要守住,姓江的毕竟是外人,此时此刻该是一致对外,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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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开江瑚手,不得不说这位是真的很保守,即便面对的是丈夫的灵魂,也不肯接受他人躯体。
“那你说该怎么办,姓江的毕竟是强者,我一个修为力弱的妇人能如何。”连连已经没有办法,知道丈夫已死,惊慌到现在还没冷静。
“连连不必担心,为夫心中有一计,只是我现在毕竟在用着姓江的躯体,存于他识海,怕泄露计谋,不敢与你直言。”江瑚摸摸不存在的胡子,似乎是长年习惯。
观察江瑚这举动,连连更加迟疑着相信,眼前这人躯体里的灵魂,是丈夫林参么?
看了许久,连连问道:“那要怎么办,我不知你计谋,如何实施呢?”
想了半响,江瑚说道:“这样,我已魂力传递信息给你,应该可以避开姓江的察觉,我们下暗室去。”
说着,江瑚来到一排书架前,亲手打开暗室暗门,望向连连。
“现在我真的可以确定,你是林参,不是姓江的假冒。”连连走上前来,不像之前那般排斥江瑚。
因为这间暗室,是她和丈夫林参一砖一石一手建立,打开暗门也需要特殊的规律转动机关,在林家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江瑚装模作样笑道:“呵,你有这份警惕之心是应该的,如此我也能更加放心。”
下到暗室,传功甬道是一间石室,各种情趣设施摆设齐全,尤其一张大床,似乎经常被人使用,无处不散发着旖旎景色。
“我靠,好变态的一对夫妇,这暗室竟是一间情趣密室!”走到床边,便见被褥中红绳子脏乱,这可把江瑚恶心坏了。
连连立刻掩盖住这些羞人的东西,说道:“姓江的小子,该不会能感知到这些东西吧?”
江瑚立即摇头,故作平静说道:“应该不会,他喝了醉仙翁,意识薄弱。”
“连连,你觉得这小子肉身如何,我若是夺舍他的肉身,你会感到不适么?”江瑚也是计上心头,想让这位再失去点什么。
做这种事,连连当然无法作答,目光奇色盯着江瑚:“你怎会有这种想法,我知夺舍之法很危险,且只有一次机会,形神不合便要魂飞魄散的,你万不可轻易尝试。”
“快告诉我你的计谋,清晨我还要送女儿走,她不能留在府中,否则我怕……”
见连连面上奇怪之色透着些许羞意,江瑚自信,就自己这神英俊朗,帅气无边的脸,哪个女人能不心动?
看懂连连的想法,江瑚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施法在连连脑中种下魂印,传递信息,必要时更能控制她。
而江瑚的报复可不会这么简单,走出暗室时已经日上三竿,见到这日头,江瑚想着自己下一步计划也该试试了。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阿桔也该醒了,看见我留给她的字条,应该会按我意思行事。”江瑚暗暗算着时间,顿时绽放灵力,在这房间中布置幻境。
“连连,我若真夺舍了这小子肉身,便不必麻烦再去寻找重塑肉身的天材地宝,但我要知道,你会不会嫌弃这个人的样子,毕竟我是你的丈夫,日后我们还要行夫妻之事呢。”
将连连拦在暗室入口,趁着她视线无法适应暗明变化,江瑚布幻中留下一道假身幻影,真身则退出了卧房。
而面对幻境,连连半点察觉没有,总被丈夫问起这种事,羞得不行。
连连迫于无奈,不得不回道:“只要你能复生,只要是你林参,再丑我也接受。”
多么深情的回答,无异于陷入幻境更深。
外面,听到这位的话,江瑚忍不住冷笑,暗道:“骂我丑,一会儿我要你好看。”
“哼,婴妍,该你上了!”
幻境中的江瑚虚情假意,扮演林参说道:“好,既然你愿意接受,现在姓江的意识也很薄弱,我便趁此时机夺舍他,在林晨回来后,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愿救我。”
“连连,你来帮助为夫,凭我一人魂力还不足够,需借你魂力助我……”
连连还有迟疑,总觉得这很不妥,可为了复生丈夫,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你说该怎么做……”
而接下来,江瑚说的每一句话,都通过种在连连脑中的魂印影响她,很快,卧房内便响起一阵阵歌唱,高昂激扬,旖旎回荡,美妙无双……
江瑚毕竟不是真的淫贼,就是害人,他也不愿意亲身去害,只能布置出幻境,让受害者在虚假中经历一番痛苦。
而很快,江瑚的另一个报复计划就奏效了!
……
“林斋见其母,自有好事成,江阿郎!”
阿桔醒过来,看到江瑚留下的字条,暗暗想:“这是要我找真的林斋去见夫人,他要干什么?”
想破头,阿桔也不会想到江瑚要用什么方式报复林家。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不管了,如今我的身份泄露,坏了林家计谋,不站在他这边,我只有死路一条,搏一搏吧!”
旋即,阿桔找到了真正的林斋,自称刚从夫人那边来,请林斋过去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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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夫人叫您过去,说有大事商议。”阿桔突地出现,站在林斋背后。
而此刻的林斋,假扮低等下人,正在井边打水,受不了这苦,却也不敢大声,哼气自怒。
林斋明显吓了一跳,回身就一个巴掌抡了过去,斜眼低声怒骂:“死丫头,出现也没个动静,你想吓死我。”
“我娘叫我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今晨送我走么,又不见她的人。”
忍受着脸颊火辣辣疼痛,阿桔忍着恨意,低头表现畏惧:“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只让我请小姐过去。”
最后,阿桔战战兢兢装扮成林斋,带着真的林斋来到了连连房外。
见阿桔带着林斋来了,这俩人长得还真是像,要不是一个气质显得柔弱温柔,一个气质显得横气娇蛮,还真难以辨认谁是谁。
“你快走,假扮林斋从府后门跟着夫人安排的人出去躲一阵,等事情了了,我去找你回来。”江瑚立即传音,算是答应了和阿桔联手报复林家。
刚到此处便得到江瑚提示,阿桔送林斋进去后,当即就走,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不敢有半点迟疑。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也是有些胆魄的!
真的林斋进入母亲住处小厅,却不见母亲身影,林斋也不在意阿桔的离去,便向着后面卧房走去。
而江瑚隐藏在暗中,又使房中幻境变化,让林斋轻易穿过卧房的门,亲眼目睹里面的大戏。
试想,一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少女,突然有一天得知父亲惨死,然后第二天就看见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打滚,那对她心灵的震撼与冲击该造成多大的打击啊!
而林斋就经历了这些,看到母亲和江阿郎在床上打滚,一时间愣在原地。
刹那间,林斋怀疑自己看见的是真的吗,然后就想,我真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恶心的娘!
“啊……”
须臾之间,林斋嘶嚎一声,崩溃的向着外面冲去。
而这一声叫喊也惊醒了连连,只见到女儿残影跑了,叫喊道:“斋儿,是斋儿……”
幻境幻化出的江瑚却阻止连连去追,喝道:“连连,你让闺女去吧,等她得知真相,她会理解我们的,耽误之急,你要帮我夺舍这具肉身,我,和你,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连连……”
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看着眼前人面色浮现出丈夫林参的残影面孔,连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能继续配合这个林参。
这里的幻境并没有结束它该发生的事情,江瑚却已跟随林斋跑了出去,暗中尾随,层层布幻。
“这真正的林斋修为还不浅,竟已是入道初期境界,幻境不布置的真实些,怕是要被你识破。”江瑚观察林斋,感叹她和阿桔真是像,只是这气质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你们这一家的人心狠手辣,倒是跟林参一个样子!”江瑚感叹,林斋和阿桔这姐妹俩狠起来,不比她们父亲林参弱。
花园回廊,江瑚拦在林斋必经之路上,幻境终于布置好,瞬间散布开来,笼罩整个花园。
而在狂奔之中,崩溃的林斋全然没有发现环境的变化,转至拐角,突地撞上一个身影,一跤跌倒,伤心面容惊震。
“晨叔?”
不错,出现的人正是林晨,江瑚布幻所化!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身丫鬟打扮?”幻境林晨奇怪,扶起林斋。
毕竟是一家人,不管远亲近亲,危难时刻,见着了便是一份依靠,林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将林晨当成了依靠。
哭声不断,可亲娘干出的那些事,林斋根本无法开口言说,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斋儿,为你爹重塑肉身之物已经集齐,现在我着急和你娘商量此事,不管遇着了什么,你不要再哭,等我回来处理好吗。”林晨威严话语,这便要走。
“晨叔,你别去,我娘和那个姓江的在一起,他们……他们在做苟且淫乱之事!”终于,林斋还是说出了她看到的事,愤愤不平又绝望。
“苟且之事……这不可能。”林晨当然是先表现不信,随后散发出神识感知,惊道:“他们怎么可以,混账!”
强横力量爆开,冲击的林斋后退,她心知亲娘干的这种事不能再向外散播,哀求道:“晨叔,我爹已经死了,现如今我娘她,她……晨叔,您万不能让此事扩散,林家就要您来主持大局了呀。”
一个才十八岁的千金大小姐,遇上这种事,此刻完全昏了头,只把林晨当做唯一的依靠。
可是,若是这最后的依靠也崩塌了,那么这位千金大小姐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面对林斋哀求,林晨完全不顾,自我低声喃呢道:“呵呵,早知该是如此,林参夺舍了那小子肉身,大嫂居然就这么接受了……”
“不……不可,林参若是活了,那我且不是再无出头之日,不如趁着林参形神不稳,凭大嫂与江阿郎通奸之名,一举除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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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可不就是说给林斋听的,布置这幻境,江瑚就是想把连连和林斋母女逼疯。
话落,林晨远去,可见杀气腾腾。
见如此,林斋惊慌跟去,根本不相信林晨刚刚的那番话,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内心还是担心亲娘性命安危的。
这一场幻境,当真惊坏了连连和林斋母女,眼看着林晨和江瑚恶斗,连连来不及整理自己,披头散发便跟着冲出卧房,却突然撞上恶色的女儿。
“娘,您,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爹才刚死不久呀!”林斋对着母亲怒吼,实在不理解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
“不,斋儿,不是你看见的那样,你爹夺舍了江阿郎,我是在帮助你爹稳固形神……”
连连对女儿好一番解释,却更安心形神不稳的丈夫,对着林晨叫喊道:“林晨,他是林参,不是江阿郎,你速速住手。”
只听幻化出的林晨大喝:“放屁,大嫂,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荡妇,不仅与江阿郎通奸,如今还谎称他是林参家主,你们这群疯子。”
听到林晨这话,连连终于懂了,喝道:“林晨,你当真要某家主之位,此刻都不做遮掩了么。”
一旁的林斋,听到母亲这些话,只认为是母亲失心疯,竟要这样包庇江阿郎。
林斋对着母亲怒斥道:“娘,你还是我娘吗,你为了护着姓江的,连晨叔都要冤枉,还称他是我爹,你到底是不是我娘,你疯了?”
“斋儿,你爹的灵魂在他肉身之中,他真的是你爹呀!”连连想解释,不想女儿误会。
但林斋喝道:“你放屁,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走,我爹一死,你就另结新欢,怕我在这里碍你的事,是吧。”
“那姓江的不是个好东西,我爹的死肯定和他脱不开关系,晨叔这是在为我爹报仇,你竟还护着姓江的,是不是害我爹也有你一份!”
怒指亲娘,林斋绝望而狠厉:“你不是我娘,你不是……”
林斋红了眼,她没法子接受这样的事实,那是她亲眼所见啊!
当即,林斋冲入战圈,辅助林晨围杀江瑚,战不久,江瑚顿显疲态,还用着林参的语气,怒道:“林晨,你敢欺骗我闺女弑父,你这个白眼狼……”
一时间,场面混乱,各说各的话,打斗中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林晨砍下。
江瑚尸身摔在地上,引得连连冲来抱着痛哭:“啊,林参,怎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个人都死了,你还说她是我爹,你真疯了吗。”林斋不理解母亲,拿着把匕首,都恨不得杀了这个人,然后再自杀。
“呵呵,哈哈哈哈……”
却不料,林晨大笑声响彻,把血淋淋头颅扔到了连连面前,快语道:“林参已彻底消弥,姓江的外人也已除掉,真是一箭双雕,从此以后林家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回头看着林晨,林斋更不懂,难道晨叔也疯了,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就是这一看,林晨盯住林斋,笑说道:“侄女,与其让你便宜了外人,不对委身叔叔吧,我惦记你可惦记很久了,来吧,哈哈哈……”
话音落下,林晨冲至林斋身前将她制住,狠狠嗅着林斋的香气,一脸猥琐相。
“你放开她,林晨,你这个畜牲……”
连连实在绝望,冲上去拼命,却被林晨一脚踹开,倒在地上痛色难忍。
“你个老菜窝子,丈夫刚死就跟没过门的准女婿通奸,我看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哼,嫂子,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相信江阿郎这个外人,还让姓江的骗了身子。”
“诶,嫂子你有没有想过,若姓江的已把林参灵魂磨灭,那刚刚和你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呀,啊?”
听到这些话,连连脑子一懵,喃呢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是林参,他不是江阿郎,不是……”
眼看这位蠢笨的嫂子痛苦面色思索,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林晨恶心嘴脸狂笑更畅快,说道:“嫂子啊嫂子,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像你这种老东西,你要不是林家主母,讨好你便能更进一步掌控林家,你以为姓江的小白脸为什么要冒充林参勾引你,姓江的是为了你这么个老菜窝子吗?”
“姓江的是为了图谋林家,嫂子你懂吗?”
林晨进一步言语刺激连连,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唉,嫂子,你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你若是把林家交给我,我也不至于对你和斋儿这般,但是现在……”
“斋儿啊斋儿,你娘蠢,你比你娘更蠢,就这么相信晨叔啊,果然是母女俩,不过看在斋儿比你娘更水灵儿的份上,不要反抗叔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