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缕黑气，起初不知从何而起。”

“而后化作一丝黑色的光芒，慢慢渗透到天地间，并且越来越多，逐渐占据整片天地！”

“这丝黑气好似是由一股强大的意念凝聚而成的，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人族，从天地间彻底抹杀！”

换作刚才，纪辰肯定会吐槽一番。

毕竟这描写，带有的主观意志太过强烈。

可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情，而是收敛心神，急于往下看后续的发展。

毕竟这书中记载，与他当下的世界情况极其相似。

“不管是不是后人杜撰，先看清楚全貌，但别下定论。”

纪辰如此想着，继续往下看。

“人族修士无数，但凡是拥有一些见识，或者修炼过占星功法的，皆在黑气侵入那一天，见到了恐怖的天地异象。”

“荧惑守心！”

“悖论、动乱、残、饥、兵……”

“种种一切末世之景，随着荧惑守心这异象一同到来，在这方天地间发生着。”

“更是有人发现，早就有精通卜卦吉占的仙人，预示了这一天！”

“甚至预言，黑气彻底的到来，就代表着人族最终的灭亡！”

看到这一句，纪辰面上表情全无，十分凝重。

他基本可以确定，那黑气，就是天地间浓郁不散的异质。

而且……更像是此前弥天巨爪所述那种纯黑色的邪性物质！

但纪辰无法判断，眼下是末世之后，还是末世之前。

是的。

即便天地间的灵气情况已经如此恶劣，纪辰也无法确定，以后会不会更糟。

他心中思绪万千，按下心情，继续往后看。

“然而人族亘古以来，在几位仙皇的带领下，虽然繁华昌盛，但是也抵挡不住黑气带给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黑气侵袭异质，灵气得不到补充，即便仙皇自成一体的灵气循环，也挡不住一次次消耗，愈发衰弱。”

“一次又一次的战斗，死伤惨重。”

“最终，人族被逼到绝路，只得拼死反抗，几位仙皇耗尽心力，不惜以修为为代价，才将那团黑气击溃。”

“那团黑气消失了，人族也因此保留了下来。但这动乱的影响，还远远没有结束。”

“即便黑气的源头被封禁，也不影响逸散出的那些，使得天地间灵气驳杂。”

“更是给人族繁衍生息之地带来的恶性变化。”

“更加凶猛的妖兽，天地间诡物横行，整个世界，一片地狱景象。”

“几位仙皇联手，以性命为代价，更是以诸多大妖之力，改变天地……”

古籍到此戛然而止，其后的篇章不是丢失散乱，就是不可见。

不过还有些残破的几句话语，让纪辰心绪跌宕起伏。

“黑暗的天空中，突然浮现出一道道神秘符文，那些符文组合起来之后，化作了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整个天地之中。而后天地之间，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黑气一直在侵蚀着人族的血脉和灵气，使其无法诞生仙人，甚至无法生存，不得已，人们开启了……”

“我等眼前的一切皆不为真实，若想触及真实，可用此法短暂窥视，具体做法，请以……”

即便是散乱残破的话语，每每到关键处，皆是缺失不可见。

不知道是归元宗还是藏经阁，在那弟子出事后有意而为，还是这古籍从古流传下来时就这样。

“孩子，这书里的记载，不为真。”

纪辰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长老。

纪辰抬头，发现正是负责在一楼楼梯处收费的眯眼长老。

纪辰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长老大人！”

眯眼老者淡淡道：“孩子，能看到什么，取决于你的实力……”

“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眼前所见，即为真实。”

说完，眯眼老者从纪辰手中轻轻拿过那本古卷，近乎闪现一般，来到“杂谈”书架处。

将古籍放回书架，老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