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无心回答,脚步悄悄放缓,没了刚才往前冲的劲头,还绕开了一辆拉着葡萄酒的马车,车上的酒开春就要运往诺维格瑞。这些酒商从来不会在陶森特过冬,就算是在被风雪堵住的隘口受冻,也不愿在鲍克兰的宫殿享用美食。他们给出的理由都是统一的——鲍克兰的宫殿有让人沉迷享乐的魔法,人们会在乐曲和香气中沉醉,相反,如果提前出发,也能在隘口排队,提前一点就是一点。
“你喝过酒吗?”德威特闻到了橡木桶也拦不住的葡萄酒香气,他问赫敏。
“严格来说,未成年人是不能饮酒的……”
“味道怎么样?”
赫敏停顿片刻,心虚地说:“就算打开酒塞嗅,爸爸的那瓶红酒也没这香气的一半浓厚。”
“多次使用后的酒桶本身也会有香气,”希瑞心不在焉地插嘴,“看看那牌子,那是东之东葡萄酒,本身就是味道浓郁的那一款,而且贵——不过如果一切顺利,在鲍克兰宫殿你们可以喝到吐。”
意外的,赫敏没对希瑞的话发表任何意见,反而有些期待地抿了抿嘴。
运酒的马车过去了,希瑞迟迟没有上马,她勉强笑了笑解释道:“人太多了,剩下的路走着去吧。”
这下和人群的距离更近了,也终于可以确定——陶森特这地方并没有什么魔法,有的只是软化人意志的松弛氛围,享乐是这里的主题,每个人都在脸上挂上一副灿烂的笑容,把荣誉、道德当成口头禅。
人民都这样,陶森特的女公爵更是把这一点展现的格外明显。安娜·亨利叶塔饱受人民的爱戴,人们都认为她是个仁慈又慷慨的夫人,陶森特在她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当然,在一切美好之余,安娜·亨利叶塔也有些小瑕疵——比如在感情生活上边的波折。相关的波折可以追溯到她的公爵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对这一点,人们都很宽容,认为是安娜·亨利叶塔在她那个地位遇到的诱惑太多了。
换我来我也顶不住。人们可能没说出声,但心里绝对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