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阶见此,忙上前:“陛下,如此腌臜之物,玷污了您的万金之躯,这……”
“朕有这么娇贵么?”刘策将刻有军规条令的木牌重新扶正,“当年朕为了活命,都能在满是尸骸的乱葬岗中找能吃的东西,何况这些灰尘?
另外,你说这是腌臜之物?军规条令乃是约束军队根本,你难道不清楚!”
余阶:“陛下息怒,是老臣失言!”
刘策回头看了眼那些跪在地上的将领,随口道:“别跪着了,你们不是要给朕一个下马威么?
好,朕给你们一次机会,所有人,连同士卒一道,全部到校场集合,朕要亲自检阅蜀地官兵!”
说完,头也不回向校场检阅台走去。
胡天理身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懊恼那些官兵无用同时,也只能起身跟在文武之后前往校场。
坐到检阅台上,刘策直接问道:“朕要点兵,现在就开始,拿兵册过来!”
胡天理闻言,忙命书吏拿出厚厚一叠兵册摆放在刘策面前。
刘策并没有马上翻看兵册,而是问余阶:“渝州大营有多少兵马?”
余阶回道:“回禀陛下,渝州大营共二十八万五千四百三十三人,战马六千二百八十匹,驮马八百四十一匹。”
刘策:“那就先从战马开始点起,把战马牵来给朕一观。”
这下,不光胡天理这群喝兵血的将领,就连随行的蜀地将领也是眼皮直跳。
马匹这类战略物资早已被他们私下里卖给士族商贾了,现在渝州大营里别说战马,就连马屎怕也找不出几坨。
胡天理忙道:“陛下,马匹这类牲口毫无人性,这么多马万一受惊惊扰了陛下,末将可担待不起啊。”
刘策:“你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焦络,你带队人去马厩看看情况,随便牵几匹马来吧。”
“喏!”
焦络当即带上一百近卫军士兵,叫上一名军需官前往马厩了。
这下,众人可就傻眼了,看来这皇帝视察军营绝不是只走一个过场,而是玩真格的!
胡天理也是心下暗暗叫苦,剧情发展完全超脱了自己预料,本以为刘策会跟那些受苦受难的士兵打成一片,然后自己在热表忠心,把自己喝兵血私自卖售兵甲马匹的事糊弄过去,没准还能得到信任。
可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胡天理酝酿如何把这事忽悠过去时,刘策又问道:“胡将军,这兵册上的兵源可否一人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