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头上谷长的肩披宽大风袍随之发出很强很强的亮光,赵丨杰才注意到度劫场以西的大片沙漠地方。
“妹妹……我妹妹不会出了什么不测吧?我的阵王棋现在完全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啦……卜香叶一定是不在了……水儿呢?水儿——”
他突然异常激动。
就在这时,度劫场正南方的曾经妙女街中传出静夜之下的均匀、低落、缓慢马车声。
“什么人?谁!给本王站住!”
恶吼着,赵丨杰手忙脚乱地稳坐阵王棋上一溜烟似的飘去。
谷长带领四个谷人追随。
当很快赶上了那马车,赵丨杰纵身跳下去,并在身子还没着地的一刻一脚蹬在马头上,将大马连车一起蹬翻!
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借助头顶谷长“点”起的“明灯”照亮,他清晰地望见翻倒的马车车厢里钻出老老小小的一家人。
但使他奇怪的是,这一家人老的不骂,小的不哭,年壮的直接绕到马车另一面随着就地起身的大马用力将马车抬正扶平,之后一声不吭,毫无怨言地蹬上车子驱马向南,到了南城门脚下又弯转向东。
赵丨杰大摇大摆地继续追上,停在马头前方阻止住问:
“东雪寒身什么时候教给城民忍辱负重了?”
不料赶车的汉子眉头上扬回道:
“一看你就是外来人!
经历过一场灭顶之灾的人们还会在意荣辱尊卑吗?能够活命已经烧高香啦!驾——”
伴随着一个响脆吆喝声令下,汉子着急赶马东进。
“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搬家!终于舍得搬家……”
汉子的话音渐没,车马带人钻进沽园东半城的黑夜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