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女儿。
他抬头望着黑沉的天色,此刻,倒是有些期待明日早点来到了。
不光他期待,叶晚娇她们也期待明日早点到来。
此时此刻的宋廉,还不曾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想到的替身法子,都是别人玩剩下的。
叶晚娇当然知道了城主府今夜的大动作,不光听到了,她还亲眼目送着那伙人离开。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简直。
*
翌日。
早在天空泛起点点亮光之时,阴阳城的百姓就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家家户户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在主道大街上徘徊,想要目睹朝廷官员审问囚犯的全过程。
要知道,这些在其他地方司空见惯的情况,在阴阳城却是难得一见。
这里,毫无法治与公道,冤案横行,全靠谁的拳头硬。
阴阳城的百姓,早已衍生出了独善其身的保命法子,在各大势力之间夹缝生存。
不过,早在玄天宗消失后,这里的秩序明显上了好几个台阶,百姓的生活也渐渐好了起来,有没有朝廷都无所谓了。
他们本就是被朝廷忽视的一类人,他们也对朝廷失望透顶。
叶晚娇上街时,街上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老人与小孩被挤到了角落,人山人海的,比上元佳节的灯会人都多。
她估摸着,全阴阳城只要腿能动弹的人,全都出来了。
比叶晚娇预期的还要有偏差,等她踏入十安宛时,大堂内还有扛着床板将瘫痪的病人带出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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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盛世如冠军侯所望。
午时前一个时辰,骆萱就在熙熙攘攘的簇拥中现身了。
他坐在马车里,四周骑着高头大马的守卫们将他包裹在最中间,而骆萱,行经一段路,仅仅是探出一颗头微微示意了一下,随后就十分惜命的缩回马车里了。
要说他多惜命,看他所在的马车,四周被层层铁皮包裹着,就连车窗都比寻常马车小一大圈,防护十分到位,就好像知道有人看他不顺眼,会借着今日的机会暗杀他一般。
叶晚娇看着他的铁皮车厢,不厚道的笑了。
她不知道,坐在马车里的骆萱手是抖的,还真应了骆闻舟那句,我爹的心眼比针眼小,胆子还不如一只兔子,惜命的很。
骆萱颤抖的原因不光是害怕,惜命,他是被气的。
今日清晨,他派人去慕夏的院落,准备给他安排成亲事宜,没想到却发现,这小兔崽子跑了。
他跑了,新郎官都不在了,还成个屁的亲。
这不光让他恼火,更让他生气的是,家里的老太太以命相抵要见慕夏,不然就自缢。
骆老太天的原话是这样的,“反正你这混球儿子也受不住偌大的城主府,老身还不如先自行了断,免得不久后沦为阶下囚任人磋磨。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逆子,千方百计想要将唯一能帮扶你的人赶出去,快五十岁的年纪了,光长岁数不长年纪,白活了。”
他最尊敬的老太太,说他白活了,他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不看好他,他半辈子都活在母亲的阴霾中,就好像傀儡似的,骆萱这次态度强硬,将老太太囚禁在院子里。
他今日就是要向他证明,他也能成大事,也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难题。
然而,他这个念头还没停留一刻钟,手下就告诉他,此时在他府上的这位宋县主,是假的。
那一刻,骆萱的天塌了。
就在他将慕夏绑住的这一晚,真正的宋如霜被救走了,留在府上的是假的,而那时,距离成亲仅仅只差一个时辰,距离午时审问,就差了两个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