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冰柜上,仍旧身着红袍,空间里的温度寒气逼人,比门外的雪色漫天时的温度还要低。
赵韫湛拿着铜镜流苏木梳和凤袍进入。
他将少女堪堪扶起来,替少女换上凤袍,眼神像是在溺在了温泉里充斥着痴情和专注。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少女身上的痕迹,眼神迷离悲伤,“我竟不知你身上的伤,我应该来看你。”
“是不是我来看你,你就不会冒险地出现在太和殿,是不是就不会死?!”
“你是那般得怕疼,可你一点苦都不愿和我说,和我讲……偏与我反其道而行之。”
他垂头落在少女的肩窝,泪花开在冰花里,低哑的嗓音婉转又悲怆,宛若凄苦的悲情剧。
“我……真得不需要你牺牲!不需要你替我完成这大业!”
他替少女穿上皇后的凤袍,坐在少女的身边,手持着铜镜,另一手梳着少女的发丝,泼墨的发丝在手心荡漾。
他有条不紊地给少女上胭脂水粉。
“凤袍加身,鹤完只会是我妻。赵韫湛的妻子也只会是鹤完,只是我来的太慢,妻已离去。”
“我从未碰过他人,帝王之情,也难能可贵——”他攥紧鹤弯弯的双手,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和悲愤。
少女虽离去,但旧制改革一触即发,全城欢呼,旧族的没落象征着新贵族的兴起,和资本功德的壮大。
此后,男女平等,皆可读取功名,走利禄富贵路 。
湘南姐姐和青青从老家急匆匆地赶回京城,得知鹤弯弯死在叛军手中的那刻,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
她得知皇帝以最高礼仪去埋葬鹤弯弯,可当事人知道,那棺木之中只是一副躯壳,去安慰那些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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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躯壳仍旧在赵韫湛手里,他不肯放手。
直到少女托于帝王梦,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京城冬日里下雪最为严重的那晚,少女托梦于雪色入窗,进入帝王梦。
鹤弯弯在梦里穿着皇后婚袍与赵韫湛拜堂成亲,完成一系列的仪式。
万民瞩目之下,
鹤弯弯擒住赵韫湛的手,温柔地荡漾着笑容,眼尾不再是血泪,蔓延着爱意。
漆黑的瞳孔里映入的是赵韫湛脆弱破碎的模样,好似完成了一生的夙愿和梦想,他一身清冷却格外怜人。
“弯弯,是原谅我了吗,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他声音小心翼翼又卑微,拉着少女的手都是颤抖的,生怕少女下一秒消失殆尽 。
“陛下,怎么能哭?”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还望陛下放下执念,弯弯会记得陛下的。”
“弯弯,也念着陛下。”
余音袅袅,少女的身影随风飘散,消失在梦境里。
大梦初醒的赵韫湛眼尾还遗留着眼泪,披着大氅走到窗口,撑起木窗,窗外的雪花重重叠叠地散落在地。
带着人影离去。
他摊开手,雪花摇摇坠坠地落在手掌心,温热的气息将它融化。
雪色梅花也尽情地在漫天大雪里飞舞,推着梦走。
少女的灵魂在空气中逐渐消散离去。
经此一事后,赵韫湛将鹤弯弯秘密葬在了帝后墓陵中。
晚年散尽气息,更位于贤弟子孙,他于帝王墓中与鹤弯弯长眠。
哪怕他最后握得只是一副白骨,他也甘之如饴。
在后代的说书人口中得知:“在乱世中,赵国第八代国君赵韫湛一生无子嗣,却干出了一番大事业,更迭旧制,使得当时的赵国繁花似锦无人能比。但是在他活着下葬的时候,那些官员竟然发现帝后墓中有一副白骨,可女子下葬时不被当时的史官所记载……因此无人得知那女子的样貌出身……”
……
萧王府,
自从萧玦于大殿之上知晓鹤弯弯便是玉面女郎后,他便整日浑浑噩噩,借酒消愁,不务正业。
他趴在石桌上眼神迷离失魂,手指摩挲着酒樽,一酒水落入雪雨之中。
“我寻得的竟在我身边,可我还不相信…………我不信!”
“我不信她就是玉面!”
估计是当日的欺辱造成了他对鹤弯弯的愧疚,以至于难以面对鹤弯弯 。
“我不信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骗我……她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