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天地玄奥，对各种生命也有诸多限制。

杨帆走上前去，轻轻将灵草挖出，小心放入储物袋。

他这才开始打量墙壁上细小的文字，似乎像是一篇传记：

“鄙人六岁习武，九岁测出灵根拜入仙门，乃家族百年一遇之天才，三十五岁正式筑基，成为掌教亲传弟子，六十五岁踏入金丹境，凡是道友无不夸赞，百岁时代表宗门大比，于大坤王朝境内夺得第十七名…”

“…岂料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老朽两任道侣都没能突破大限，纷纷离我而去，一时悲从心来，闭关二十载，未得突破分毫…”

“…三百岁时，拒绝了掌教师尊传功灌顶，独自下山寻找机缘，我辈修士怎能如妖魔一般靠吸食他人修为晋升…转眼间又是蹉跎百余载，修为依旧不得寸进，我也不愿夺舍他人，此乃小道而非大道也，便在此迎接大限…”

“仙途！仙途！这世间仙法，到底何以得长生？若有道友至此，身外之物可尽皆拿去，祝道友寿与天齐…”

最后的落款上，写着：灵虚道人。

杨帆站在墙壁前，沉默半晌。

这篇传记写到情绪激动之处，明显比其他文字刻度深了几分。

“这灵虚道人也算是天纵之资，最后却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杨帆一阵唏嘘。

他朝着尸骨拱了拱手，仔细查看一番，并没有储物袋。

想来是被那只小虾米给夺去了，然后制作藏宝图等待着有缘人供它驱使。

这样一看，高下立判，灵虚道人宁愿身死道消，也不愿吸食他人活命。

杨帆捡来一堆石头，立了个简单的坟冢，他摇头轻叹：

“想不到前辈竟是金丹期高人，品行高尚更是难得，只是…在下有些不解，活那么久真的有意思吗？忙忙碌碌只为修仙，和前世的牛马有什么区别？”

“听过上班猝死的，还没听过不上班饿死的，没钱便去打渔，赚到银子了再去勾栏听曲，至于道侣什么的…这天下之大，不都是我道侣么？”

杨帆自言自语说了半天。

在他看来，这世间哪有长生？到了一个境界又想另一个境界，还不如趁这点时间逍遥自在来得快活。

这边杨帆还在发呆中，那边小橘扒了扒他的袖子：“人，你刚才那两颗果子是怎么消失的？”

杨帆一笑，手上又变戏法般的出现那棵灵草。

萨那间，光影一闪，小橘将两枚灵果勾到手中，连忙捂住生怕杨帆抢回去。

杨帆眼皮抽动，好你个小橘，都会耍心眼了是吧。

他眼珠子一转，伸出手来：“你又吃不完，给我帮你存着。”

小橘露出警惕之色：“真的？”

“当然是真的。”杨帆手上拿起一颗石头，瞬间消失，接着又出现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