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大概不是酒喝多了就是疯了。
徐凤鸣稳了稳心神,看向赵宁腹部。
那剑伤已经结了疤,伤口还隐隐泛着嫩红。
徐凤鸣伸出手按了按,问赵宁:“疼吗?”
赵宁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
徐凤鸣懵了:“你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实在不行,我去帮你请太医。”
赵宁不说话,徐凤鸣拿他没办法,只得凑过去仔细将赵宁的伤口检查了一番,应该没什么事。
他将赵宁的衣衫复又系上,将腰带重新给他束好,又蹲下身子给赵宁脱了鞋子,把腿给他扔到榻上,再废了点力气把他翻过来斜躺着,替他把被子拉好。
赵宁就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走到哪里,赵宁的视线就跟着移到哪里。
做完这一切,徐凤鸣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就要走。
谁知刚一动,手腕就猛地被赵宁抓住了。
徐凤鸣:“?”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一个不察,猛地被赵宁一拉,身子向前倾去。
赵宁动作迅速,将徐凤鸣拉在自己怀里就一翻身将徐凤鸣压在了身下。
徐凤鸣:“做什么?”
赵宁定定看着徐凤鸣的眼睛,这一次,徐凤鸣居然在他眼里看见了别样的意味。
这是徐凤鸣第一次从赵宁眼里看见这样的神情,那眼神,让他想起了他娘,他娘看他爹时,就是这样的神情。
那无法言说的满目柔情,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脉脉含情,只这一个眼神,便表达的淋漓尽致。
只是赵宁的眼神里,还带着委屈。
徐凤鸣:“……”
徐凤鸣动了动,想将赵宁推开,赵宁察觉到徐凤鸣的挣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嘴唇蠕动着:“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凤鸣心里登时有点慌,忙道:“没关系,我没将那天的事放心里去,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再说我们都是男人,那只是个意外罢了,不必……”
“我想你。”
赵宁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把徐凤鸣接下来要说的话吓了个魂飞魄散。
“我想你。”赵宁紧盯着徐凤鸣的眼睛,固执地重复道。
徐凤鸣:“……”
徐凤鸣:“你喝醉了。”
赵宁没说话,他眉头紧蹙,眼神迷茫,片刻后,又重复了一遍:“我想你。”
徐凤鸣:“赵宁,你喝醉了。”
赵宁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去碰徐凤鸣的唇。
这一瞬间,徐凤鸣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继而猛烈地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心里,软软的,又有点轻微的酸和疼。
这感觉挺奇妙的,有点疼,但更多的是迷恋。
赵宁在徐凤鸣的唇上停留了一瞬,见徐凤鸣没有推开他,便变本加厉地撬开了徐凤鸣的牙齿。
徐凤鸣:“……”
徐凤鸣身体开始发烫,他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没想着推开赵宁,反而沉沦在赵宁带给他的酒香里。
他挣开赵宁的束缚,搂住赵宁的脖颈,尽情地回应着赵宁。
殿外寒风萧瑟,殿内红绸帐暖,喘息声不断。
这次风雨停歇后,已经快五更天了,赵宁已经睡熟了。
徐凤鸣看着他熟睡的面容,他这才看见赵宁脖颈上挂着的珊瑚珠,伸手碰了碰,那珠子上残留着赵宁灼热的体温。
徐凤鸣像是被那珠子烫了一下似的,心里忽然有点酸,又有点疼。
他坐了半晌,起身穿好衣物走了。
赵宁第二天醒时愣了很久,昨天晚上的事他有印象,但是他又说不清那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喝醉酒后做的梦。
如果是梦,又怎么可能那么真实,如果是真的……
赵宁来不及多想,立即爬起来穿好衣物去找徐凤鸣。
一到徐凤鸣的住处,却见苏仪和姜黎早就来了,徐凤鸣则坐在殿里跟他二人闲聊。
屋内几人见赵宁来了,都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唯独徐凤鸣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赵宁走进殿里,坐在一侧空案几后面。
“今日一早传来的消息。”苏仪道:“上将军与四国联军扼住了启国主力军。”
姜黎:“若是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徐凤鸣:“那么,再过不久我们便可以回安阳了。”
徐凤鸣说完,望向赵宁:“你说呢?”
赵宁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那虚虚实实、似梦非梦的荒唐事,哪里听得进去他们说的什么。
现在突然被徐凤鸣一问,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徐凤鸣猜想他大概是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他有些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苏仪跟姜黎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人都走了后,徐凤鸣见赵宁还坐在原地发呆,喊了赵宁好几声,赵宁才如梦方醒一般看着徐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