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却又不得不日日凑在一处 ,一个是得了命令必须要贴身保护,一个是不能摆脱。
小主,
两个人相爱相杀互相嫌弃好几年,已经训练出了这种其中一个说完上句,另一个都能猜出下句的默契。
特别是在徐凤鸣的事情上,赵宁不用说话,郑琰都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赵宁没吭声,回想起在王宫那日,从徐凤鸣认出自己后的反应来看,他应当是不知道他要杀的是自己。
当时虽然一片混乱,但他发现卫国的侍卫当中有人跟徐凤鸣互相配合,在暗中保护徐凤鸣。
当时赵宁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徐凤鸣应该是跟什么人有计划来刺杀自己的,并且做了周密的抽身计划,他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放松警惕,导致徐凤鸣受伤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又突然对调转枪头对徐凤鸣下了杀手。
如果徐凤鸣现在再回去,那……
赵宁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吓得那大夫脸都白了:“殿下,你可不能起来,你伤得太重,伤口的血好不容易才止住,若是将伤口撕裂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宁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口:“那人呢?审出什么来没有?!”
他问的是那个刺伤徐凤鸣的人,当时郑琰一过来,正好将那人一脚踹晕过去。
郑琰本来打算杀了他,最后被秦川拦下来了。
“殿下,那人……自裁了。”秦川说。
赵宁:“……”
徐凤鸣那一剑伤得其实比赵宁更重,差一点就正中心脏了,然而他又不想面对赵宁,只得硬着头皮走了。
眼下他重伤在身,又无处可去,大梁肯定是不能待了,燕国怕是也回不去了。
那田大人跟他说过,侍卫当中有燕国人,行刺的时候他会事先安排好,让他们的人轮值,到时故意将他逼出王宫,然后半推半就地把他放跑。
他虽然不知道那日背后捅自己刀子的究竟是谁,但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虽然他当时在赵宁身边,但那一剑快、狠、准,直击要害,明摆着是冲他去的,不可能存在误伤的可能性。
看来应当是得到过能帮则帮,不能帮就弃子的密令。
徐凤鸣有些无奈,现在怕是要换个扶持对象了,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的话。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个地方养伤,他骑着马拖着病体出了大梁城,人还没走出去多远,面前就围了一群人。
这些人肩扛柴刀,作农夫打扮,身穿粗布麻衣,看人的眼神却格外的阴鸷,个个来者不善。既不像是落草为寇的土匪,更不像普通的农夫。
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伤口又开始流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
这些人无声无息地将徐凤鸣围了起来,徐凤鸣身板挺得笔直,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突然,一条铁索倏然飞来,徐凤鸣的马登时滚倒,千钧一发之际,徐凤鸣一翻身,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背后有人追到徐凤鸣身旁,举刀斩下。
徐凤鸣手腕一甩,袖口瞬间弹出几枚钢针,正中那刺客喉咙。
他猛然转身,猛地朝后一退,避开致命一击,然而到底躲闪不及,那一刀划破他的外袍,他的白衣上顿时多了一道鲜红的血口子。
他伤口已经严重撕裂了,血液汩汩地往外流着,浸透了他半边身子,雪白的衣衫被染得一片鲜红。
徐凤鸣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他微微喘着气,往后退了半步,手腕上多了一把匕首。
他自认为自己这匆匆二十几年的生涯中,没跟谁有过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也不知道是谁,总这么热衷于要他的性命。
这些人像围住猎物的猎人一般,极有耐心,围着徐凤鸣寻找最佳时机,以便于能将猎物一举拿下。
突然,又一道铁索刷然而出,直奔徐凤鸣而来,
紧接着刺客们再次一拥而上,朝徐凤鸣袭来,徐凤鸣身子一闪,那铁钩抓了个空,落在地上,尖钩直接抓进了泥里。
紧接着那铁索一抖,瞬间拔地而起,带起翻飞的泥土。
徐凤鸣躲过了那带着铁钩的铁索,却没躲过那扑面而来的柴刀。
他强提着一口气,身子一纵,当胸一脚,狠狠地踢向迎面扑来的刺客,将那人手上的柴刀踢飞,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那人踢飞出去。
自己背部、腹部以及手臂却同时中了三刀,胸口还被刺客补了一刀。
那一刀正好捅在他原有的伤口处,徐凤鸣顿时呼吸困难,他双眼发黑,险些晕过去,他强行把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然而嘴角还是溢出一丝血迹。
几名刺客朝前一步,举刀劈下,手上的刀突然毫无预兆地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人也倒了下去。
紧接着,徐凤鸣就看见这些刺客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徐凤鸣再也支撑不住,他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昏迷之前,他看见了向他跑来的赵宁。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郑琰。
徐凤鸣:“怎么?你是来给你家殿下报仇雪恨来了?”
“我的天,公子,你说话怎么总是夹枪带棒的。”郑琰一脸的委屈:“得罪你的又不是我,你有火也不该冲我这无辜的人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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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就看在我不辞辛苦救你于危难的份上,别为难我一个拿钱办事的人了,成么?”
徐凤鸣:“赵宁呢?”
“殿下他有事,一会儿就来看你。”郑琰说:“公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成吗?”
徐凤鸣:“什么事?”
郑琰:“殿下来之前,你不要离家出走了行吗?要不我没法跟他交代啊,他会杀了我的。”
“他杀的是你又不是我,”徐凤鸣说:“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