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财大气粗啊,”尹绍之不无羡慕道:“这位小哥,冒昧问一句,你家是干什么的?”
陈简:“兄台客气,在下家里是做生意的。”
尹绍之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徐大哥,老师说事态紧急,你等着钱用,于是把一部分的金银都兑换成了碎银子,”陈简说:“因为你要的急,路途又太远不好运,所以这里只有十八万两白银,黄金六万两。”
陈简说完,又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面拿出一个匣子,双手捧着递给了徐凤鸣:“剩余的还没来得及兑换的银票都在这里了,共计三千九百万两。”
姜冕看着这一大队马车,感叹道:“老天,这么短的时间,你们究竟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运过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路上没有耽误罢了,”陈简说:“老天保佑,郑琰带着我们抄了近路,路上也没有节外生枝,幸好,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
“在下非常好奇,”尹绍之看向陈简:“这位小公子家里做的什么生意?”
陈简:“说来惭愧,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徐凤鸣听了半天没回过神,他真没想到,自己一封信,宋扶竟然给他送了这么多钱来。
他原本还在担心钱不够,到时候不好摆平那二十万百姓,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公子,现在怎么办?”郑琰望着这一溜马车:“这可是十几万两真金白银,总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马路上吧?”
徐凤鸣:“你不是最擅长打小报告吗?还问我怎么办?”
郑琰:“……”
徐凤鸣:“你去通知丞相,他会派人来看着的,至于究竟是要直接拿钱去赈灾,还是把这些银子换成粮食,一会儿等赵宁来了再说。”
郑琰有些奇怪,自从赵玦被气吐血后,为了防止“国君突然暴毙”这样的事情发生。
赵宁一直寸步不离守着赵玦,逼得赵宁都开始写诗以寄相思之情了,徐凤鸣怎么确定赵宁今天会来?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徐凤鸣说。
郑琰不解:“公子这么确定?”
徐凤鸣:“那是自然。”
郑琰:“为什么?”
徐凤鸣:“因为他是王子,要代表国君去慰问百姓,顺便颁布新法。”
陈简若有所思摩挲着下巴:“这个差事确实是赵大哥最合适。”
姜冕笑道:“说得对,非他莫属。”
晚上,赵宁果然来了。
现在已经入了春,大安城的梨花含苞待放,又要开了。
赵宁来的时候,顺手在徐凤鸣院子里那棵梨树上折了一枝梨花拿进屋,插在了徐凤鸣案几上那个小陶罐里。
闵先生这人虽是出身商贾,却对身外之物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特别是做了丞相以后,穿得反而比以前更朴素了。
丞相府的东西也极其简单,就连案几等一应物什都十分简朴,以原色或是墨色为主。
因此那一枝含苞待放的梨花插在那陶罐里时,瞬间给这屋子增添了几分色彩。
徐凤鸣原本是在等赵宁的,等着等着自己却睡着了。
小别胜新婚,赵宁许久没见他,这段时间以来想他想的快疯了。
一上去就把徐凤鸣抱在怀里,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嘴上亲。
徐凤鸣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地醒了:“来了?”
“嗯。”徐凤鸣一醒,赵宁就顶开了他的唇,他抱着徐凤鸣,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
徐凤鸣偏过头:“等一下……我有话说……”
“等会再说。”现在这种时候赵宁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说话,把他的头掰过来重新吻了上去,他呼吸急促,攻势迅猛,根本不给徐凤鸣说话的机会。
一个时辰后,两个人总算能心平气和说话了。
徐凤鸣问:“什么时候去赈灾?”
“明天,”赵宁说:“先生正在准备赈灾的粮食,还要点兵。”
这一点徐凤鸣是知道的,说是赈灾,但也要给那群老百姓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造反是要承担后果的,否则这次就这么轻而易举过去了,谁也说不准以后会不会有人继续这么干。
说不得,颁布王书和法令之前,可能还要先打一架,恩威并济,才能解决问题。
徐凤鸣:“谁出兵?”
赵宁:“不知道,不过可能是孟案,这一场仗看似简单,但不好打,不注意就会死很多百姓。”
徐凤鸣懂赵宁的意思,他的不好打,不是指那些兵有多难打,指的是一不小心,可能会让很多老百姓失去生命。
打老百姓是以恐吓为主,能尽量不能出人命是最好的,换一个没轻没重的将领去,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徐凤鸣:“你看见丞相府的东西了吗?那是宋师兄送来的。你自己看看,朝廷能凑多少赈灾粮,若是不够,可以用银子代替,让他们拿了钱去买是一样的。”
“嗯,”赵宁闭着眼,在徐凤鸣脖颈处嗅来嗅去:“八千石应该能拨出来,不过可能不够,到时我把这些银子带着,反正内史也会派人去,到时银子混着粮食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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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又一翻身压在徐凤鸣身上,含住了徐凤鸣的耳垂。
徐凤鸣的耳垂最为敏感,本来还在思考灾民的事,现在脑子是半点都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