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一晚上都没有做梦,睡的出奇的好。
回家也有几天了,我想我姥姥了。
说走就走,我们仨收拾收拾就去了。
我姥姥家离我家一直都不远,原来我们住平房的时候就是前后院,后来我们搬家了,但是姥姥家还在那。
虽然我姥姥家离我家比较近,但我和我哥还是跑到离我家比较远的超市去给我姥姥买了她爱喝的牛奶和她爱吃的哈密瓜,打了车,接上我妈。
为什么不就近买呢,因为我家楼下的水果店已经开了好多年了,店主都认识我们,还很爱和顾客聊天,问东问西。
我们不太喜欢去这种问太多的店,但我爸很喜欢去。
如果店主和我爸闲聊途中提到我俩去买过哈密瓜,我爸会知道我们不是买来自己吃的,因为我和我哥不爱吃哈密瓜。
继而,他会猜到我们是给我姥姥买的。
他会不高兴,会很不高兴。
我坐在车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牛奶箱,心里不住地冷笑。
我记得我姥姥没偏瘫之前,很勤快,尤其疼我妈。
我妈怀孕的时候,我奶不给她做吃的,我爸又不常在家,也不往家里拿钱,所以我妈都是住在我姥家。
我妈爱吃饺子,我姥就每天拎着菜筐去早市买菜买肉,剁馅,回来给我妈包饺子。
老人通常都爱屋及乌,所以每次我爸放假回家,我姥都变着花样地给他做他爱吃的。
我姥诚心诚意地对他,结果他连点水果牛奶都舍不得给我姥买。
也不是不让买,只不过是知道我们给我姥买东西以后,莫名其妙地跟我妈发脾气吵架而已。
甚至在我姥偏瘫后,我爸都很少去看她。
这么多年,我爸面对我姥,连句“妈”都没叫过,他一直叫的都是:大娘。
咱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习俗,还是什么封建余毒。
他觉得,不应该叫“妈”。
越想越气,考虑到我的乳腺子宫还有卵巢,我不敢再想,赶紧从坏情绪中回神。
要去见姥姥了,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我想那个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