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简阳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赶忙说:“简书记,您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刘建设停顿片刻,接着说:“其实这案子想明白了并不复杂,咱们不用去查手机是怎么丢的,只需要查最容易调查的,也就是手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您包里的就行。我们已经确定,您收拾包的时候,那手机肯定不在包里,那么要调查的时间段就很短了,从您把包收拾好,到包被嫂子打开这个时间段,就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水泥厂接触这个包的只有曾主任和李师傅,曾主任提包下楼后就把包给了李师傅,而李师傅直接把包放进车里,他记得很清楚,把包放进去后车窗关得很好,而且他一直坐在门卫室抽烟,所以基本不可能有人接触包。这也证实了我们最初的推测,手机是在回到县委后,包到了嫂子手里才被人放进去的推断。
那么根据嫂子的回忆,她一路上没停留,直接回的招待所。但嫂子忽略了一个重要环节,她曾把包寄放在服务台大约十五分钟。
这情况是今天上午我们找服务员了解到的,也打电话跟嫂子确认过了。
服务员回忆说,只有郝县长和一个住在招待所、从下面来县政府办事的乡长两人来过服务台。
那段时间她没离开过服务台,那个乡长是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说到这儿,刘建设停住了。
简阳沉默了,他心里满是一个个的为什么,不停地冒出来。
深黑的夜里,蜿蜒向前的公路上,简阳的车子划破夜色的黑纱,飞快地向西川驶去。
坐在车里的简阳面沉似水,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内心极不平静。
简阳没再让两人查下去。
事情调查的最终结果已不重要了,面对这样一个结果所需进行的思考,才是最关键的事。
郝建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问题煎熬着简阳,甚至超过了以后该如何面对郝建国的问题。
也许自己该好好反思一下工作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自己认为的那样,是个合格的县委书记?龙海波等人的身影又浮现在简阳的脑海里……
昏沉中,简阳睡着了。
车到了周歆住的楼下,李师傅默默在边上停下车子,关掉大灯,打开车内照明灯,也不说话。